虽是同意了召见张肃,但马腾留了一个心思,他不想同张肃的谈话被太多人知道,有意减少了
翌日。
刚刚吃过朝食,马腾就急不可耐的想召见张肃,但为马超所阻,认为太早召见显得底气不足为由,拖了一时三刻,方才遣人去召见张肃一见。
不多时,当侍从来到屋内通告时,张肃不急不缓的放下了手中的竹简,并将竹简卷做一团,用布帛制成的袋子包好,以免竹简受潮或是为虫蚁啃食,然后他慢条斯理的起身,跟随着侍从走了出去,在侍从的引路下抵达了马腾处。
“益州张肃,奉我主之命,前来问安将军。”张肃一边使着规范的礼节,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打量起面前的马腾,不得不说,马腾端的生有一副好皮囊,身长八尺有余,身体洪大,面鼻雄异,就相貌而言,有大贵之相。
马腾客套的还了一礼,而后伸出手示意道:“先生远来辛苦,还请就坐。”
“为主分忧,不敢辞辛苦。”张肃出自内心的道了一句,而后才施施然入座。
待主客坐定,马腾没有第一时间追问张肃来此所为何事,他只举起酒杯示意张肃,打算先灌张肃几杯酒水再说,况且他身为主人,追问张肃的来意,就显得有些心虚了。
酒过三巡。
马超缓缓开口:“先生远来,不知所为何事?”听得马超问出了心中的疑问,首的马腾一边假装仰头饮酒,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扫视着张肃的面色,想从张肃的面色中看出一二。
张肃听得问话,他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端正身形,却是没有向着马超开口,而是对着首的马腾言道:“今番肃奉我主之命来到此地,一则是问安将军,二则是欲同将军固好旧盟……忆往昔,故益州牧同将军合兵进军长安,欲尊奖王室、拯救黎庶,为天下除却李榷、郭汜这两个国贼,只可惜一时不慎,为李郭所败,如今我主继承故益州牧之遗志,轻取陈仓,将是兵进关中,今欲邀将军一同前行,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马腾闭目养神,似是没有听到张肃的问话,那边作为嘴替的马超开口道:“刘益州邀我父出兵,不知有何酬报?”
“酬报?”张肃露出惑然的表情,像是听闻到一个不可思议的问题,他摇了摇头道:“我主遣我来时,未言酬报二字。”
说完,在马腾和马超皆是微微皱起双眉后,张肃直直的叹了一句道:“为国家讨贼、替黎庶做主,应天道,下顺民意,这是顺天应人啊……凡有志之士、国之忠良,自当忘身抛家行此大义之事,小将军论及酬报,恐是为人所轻也。”
“先生说的好听,难不成只想凭借一席话语,让我们抛头颅、洒热血,去同李榷、郭汜帐下的凉州精卒抗衡吗?”一名陪酒的豹头环眼都尉在马超的挑眉示意下,不屑的飘出了一句话。
“先生只怕不知道,那李榷、郭汜发来书信、邀我家将军相助,言是事成之后以右扶风为酬报,且粮草辎重、金银财货,早已是备齐,就等我家将军前去享用……而先生之主刘益州却如此吝啬,一毛不拔,竟妄想一席话语,让我家将军出兵相助,岂不谬哉。”
听得豹头环眼的都尉言语,张肃面露嫌恶的神色,但他的话还是不急不缓、十分的平淡:“李榷、郭汜二贼,同你家将军素有怨仇,今番不过是为我主所逼,不得已邀请你家将军相助……且先不言两家之力能否同我主抗衡,就以李榷、郭汜的为人,可共患难,却是不可共富贵,外加二人全无信义,素来反复……这李榷、郭汜的话,若是信了,岂不是蠢驴一只。”
“你敢骂我是蠢驴?”豹头环眼的都尉虽是一名武将,可话还是能听出好歹的,他拍案而起,厉声的道了一句。
“都尉对号入座,却不是肃所指明。”面对盛怒的都尉,以及都尉那一双快要爆出眼眶的红眼,张肃慢悠悠的饮下一杯酒水后,轻薄的道了一句,是一点都没把这名都尉看在眼里。
“你……”这名豹头环眼的都尉见着张肃如此轻视的态度,他咆哮一声,将腰间的刀抽出一半,就欲前。
对于这名豹头环眼的都尉威胁到他生命的举动,张肃却是懒得放在眼里,他只淡然的饮酒,似乎置生死于度外。
“肃静。”在这名豹头环眼都尉即将行凶的时候,马腾及时发出了一声平淡的话语,浇灭了这名都尉的怒火。
马腾挥了挥手,示意这名豹头环眼都尉下去,而后他拱手向着张肃致歉道:“腾帐下皆是武人,不通礼仪,若是惊吓到了先生,还请先生见谅。”
“无妨。”张肃淡然一笑。
面对张肃这般的沉稳,马腾脸不免有些失望,他本意想着让豹头环眼都尉威吓一番张肃,使张肃于坐间失态,落入下风,而这名豹头环眼都尉的失礼之处,他可以用一句武人行事不谨来推脱,可张肃全然没有将豹头环眼都尉放在心,致使他的伏笔没有生效。
‘好一个益州使者。"马腾心中感叹了一声,张肃波澜不惊、沉稳莫名,让他有些敬佩。
可敬佩是敬佩,但张肃话中言谈,刘璋那边没有任何的报酬,这让马腾有些不舒坦,李榷、郭汜好歹以右扶风为酬,而堂堂益州牧,却只是一席话语,妄图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