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棠元从贾母处出来后,并没有直接回去,而是给贾敏与林黛玉复诊去了。
“左关见实,肝火肋疼,左寸心劳,舌强气涌,母亲将舌伸出我看看。”
“果真。”看了一眼贾敏发白厚实的舌苔,林棠元了然,
“母亲前几日太过操劳,有些肝火旺盛,身子不顺,所谓气不顺,身则不达,气滞淤积,腹痛肋疼乃实表,不可大意,我先开三副药,以调理为主,饮食为辅,一日三次,喝上三日。”
贾敏一听又要喝药,顿时紧张起来,“元哥儿,果真无事?”
林棠元皱眉,“母亲心平气和多喝水,少生气,比什么都强。”
贾敏讪讪摸了摸鼻头,最近委实事情太多,最大的担心也就元哥儿考上书院,如今心愿一了,她心也就放下,慢慢就好了。
元哥儿马上就要去书院读书,她可不能拖后腿,叫他分心,当即就表态,自己一定多喝水,心平气和对待一切,绝不动肝火。
其实林棠元给贾敏开药的最主要是调理身子,她想将贾敏身子调理到最佳。
这便是对林黛玉的身体最好药方!
林黛玉在一旁乖巧伸出手来给林棠元诊脉,她应该没有什么吧?
而且每天她都有抽时间做操,还围着院里的小花园快走呢。
林棠元确实没有看出什么来病来,可林黛玉底子太差,想要养好不是一时半会的事,药停了,如今全靠膳食与运动,假以时日,也能和正常小姑娘一般模样。
所以这次林棠元并没有给林黛玉开药,而是调整了一下食谱。
正想着呢,便听见贾敏对林黛玉道,“你哥哥要去书院,你除了跟在母亲身后,落下的课也该拾起来了。”
“前天贾先生还写了帖子来询问此事,不如也定在三日后,玉儿看如何?”
林棠元听这话,突然想起贾雨村来,她竟将他忘记了,算算日子,贾雨村也该是收到友人的消息朝廷准备启用起复郎一事,来找林如海走关系,
想来林如海调查贾雨村的事还没有结果,要不然贾敏不会这么说,看来要催一催了。
林棠元想着她还有事要做,便和贾敏告辞,林黛玉跟了上来,
“哥哥,我看你的人把宝兄弟抬你院里了。”
看着面前狡黠的林黛玉,捏了捏小脸,“什么都瞒不过你,我不放心他,怕他跑了,就叫人把他看管起来。”
林黛玉点点头,宝玉这个人真是混不吝,强横无礼,没有担当和责任,还要哥哥帮他,她最讨厌这人,
“哥哥做这些自有主意,可这事不可叫老太太知道了。”
“你放心,她就是知道了,也不会把宝玉带走。”
林棠元料定了贾母不会,所以也没瞒着。
今日见贾母,看她的神情,该是想明白了些如今的局势,
要是还揣着明白装糊涂,她大可在叫她明白一些。
如今贾家不抵当年,出现人才断层,贾母不可能不着急。
最盼着宝玉好的人,就是她自己,如今她能拿住宝玉,贾母也想赌一把。
但是贾母自己不改变,宝玉根本立不起来。
她如今愿意管宝玉,只是不想叫宝玉败坏了林家名声,
等他走了,只要挨不着林家,谁管他呢!
送林黛玉回了院子后,林棠元便也回了,她不相信宝玉能不作妖。
果然,不出所料,听见宝玉在哀嚎。
大步走进室内,环视一圈,见广白立在一旁,大夫正在给宝玉诊脉。
宝玉见她进来,立马将自己眼神从广白身上挪开,息了声音,不敢言语。
“宝二爷身子将养的很好,明日出门无事。”
宝玉看了眼林棠元,还是道,“不,我头疼的厉害,晕的很,还有些恶心…”
“在给我开些药吧。”
“我这估计明天是出不了门了,哎呦…”
林棠元看了一眼宝玉,对着广白道,“给宝二爷煎药去,要最上等最厉害的药,不可加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以免影响药效。”
广白心思细腻,想起见大爷时说过的一句,最厉害的药,便是给狠人所用,辛辣刺激无比,喝一口最少吐三口,一碗就能腌入味,当即点头跟着大夫出去了开药去。
宝玉眼巴巴地望着广白渐行渐远,心中满是不舍之情。待他回过神来,却见林棠元正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轻声细语般,
“头疼?”
宝玉心头一紧,连忙应道:“不疼……”
“如今…只是…有些晕乎乎的。”
话音未落,又听林棠元接着问,“那腿疼不疼呢?”
宝玉顿时如临大敌,他竟然忘记这个人是个不择手段的人,心里顿时后悔起来,额头上冒出一层细汗来,他感受到一股恐怖的气氛,令他毛骨悚然,汗流浃背,
额头的汗珠顺着脸颊不停滑落,他…他…
“你…你不要…不要过来啊!啊!!!!”
“唔唔唔唔…..”
宝玉惊恐万分,只见林棠元掏出一根细小的银针,在他眼前往他腿上轻轻一扎,
他腿疼麻了!!!
此时耳边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