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接下来媚人觉得她想错了,那比她胳膊还要粗的板子,一下又一下的如雨点般紧密打在身上。
媚人叫苦连天,相比下午的虚张声势,这才是真的挨板子!
原以为自己咬咬牙肯定能撑过去,可不一会媚人就撑不住晕了过去。
林棠元皱着眉头,看着晕过去的媚人,冷静指挥下人,“泼醒。”
一盆冷水下去,媚人睁开眼睛,隔着水珠,看见的却是冷漠无情的姑奶奶!
“醒了?继续行刑。”
媚人眼前一黑,哇的一口血吐了出去,顿时慌了,
“我…我说!我说!呜呜呜…”
可身上的板子却没有停,而是继续落下来,媚人慌乱不已,求救的眼神看向林棠元,可林棠元此时低头垂眸,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样,一声不吭。
姑奶奶更是连眼都不抬,悠闲的吃着白玉瓜。
媚人彻底慌乱不已,直接缴械投降,“我说,我说!姑奶奶饶命啊!”
“那人我不认识,只叫我无事去马厩转转,和老石头说说话,混个脸熟。”
“还有呢?”
媚人看着贾敏一哆嗦咬着牙道,“今天一早我又收到消息,叫我去马厩转一圈,我正好没事,就去了。”
“老石头正在检查马车,我没当回事,就和平时一样,唤了一声老石头,其他的也没有注意….”
“可当马车离开后….”媚人眼中闪过惊吓和恐惧,
“有人将老石头敲晕拖走了….”
“我说的句句属实,绝无半句假话,那银票就是今天他给我的,
事后还给了我一个玉佩,说是信物,只要姑奶奶放过我,我愿意将信物交给姑奶奶!”
贾敏听了这话,和林棠元对视一眼,眼中闪过笑意,这才挥了挥手,打板子的才撤下去,“你要敢说谎…”
媚人呼吸都觉的疼,可再打下去她真的就会没命!
“奴婢说的都是真的,那玉佩被我放在床底下的脚蹬里,姑奶奶派人一验便知。”
贾敏听完点了点头,“我自会验证,来人将媚人先关起来。”
媚人心有余悸,如获新生,身上疼痛难捱,可如今不是提要求的时候,抿着嘴,被人搀扶去了隔壁。
贾敏看向林棠元,“这话可真?”
“真不真,去看了就知道。”
人啊,总是需要通过对比来感受和衡量事物的,就像媚人第一次遭受毒打时被人做假,内心充满了窃喜和庆幸。
便会更加有恃无恐,寄希望于第二次,就露了马脚,
随着时间的推移以及旁人的衬托,当再次遇到类似情况时,下意识就会想到第一次,
可当发现和自己预想的不一样,甚至更加疼痛时,一开始还能忍一忍,可疼痛不会减少,只会直击身体每一个人感官,人就会悔恨,
大脑就会想出最有利自己的一种方式,可当旁人不理,死亡便会恐惧支配自己,不想死的自然会拿出最有利自己的东西来。
媚人就是这类人!
当然这也是大部分贾家人共性,所以林棠元再想到不是贾母害她的时候,就想好的计划。
既然有人要贾母背锅,不仅很了解贾母,也会安插很多眼线,出去报信的两人是暗线,那媚人自然也是其中一个,茜儿只是来扯谎的一个帘子而已。
至于还有没有其他的,就要看贾母手段了。
果然,贾敏的人悄无声息去媚人的房内取回来一块黄玉双鱼圆形玉佩来,上面系着黑金线,中间赫然写着一个字,
“萧”!
贾敏一惊,只觉得异常烫手,险些将手中的玉佩扔出去。
林棠元赶紧扶住,有些诧异,一天之内见了两次“萧”,
是巧合?还是意外?
“母亲,可想到是谁?”
贾敏只觉得腿如今软的厉害,闭上眼,一股无力感迎面而来,直击心灵。
突然抓着林棠元的手,“好孩子,如今不如把戏做全了,走!”
“现在就走,明日我就告诉大家你已经“过世”的消息,这样你就安全了。”
贾敏慌不择路,竟跟无头苍蝇一样,不知道该做什么,还是林棠元压着贾敏坐下,强硬的姿态看着贾敏,
“母亲可是知道是谁了?”
贾敏看着林棠元稚嫩的面庞,掩面而泣,“走吧孩子,将你妹妹也带走。”
“咱们无论如何也斗不过皇家啊!”
林棠元恍然大悟,萧乃国姓!
今日未见的公子姓萧,这块玉佩也姓萧!
两者可有关系?
这个萧代表着哪一个皇子呢?还是某人?
林棠元觉得面前的事情开始变的复杂起来,这不由的叫她想起书中提及的党争,太上皇与皇上,皇子与皇子。
根据上次聊天,林如海肯定不是某位皇子的人,
目前多方面显示林如海都是当今圣上的人,
如此说来,背后害林如海的人有可能是某位相争高位的皇子或者说是那位稳坐高台的太上皇!
林棠元一屁股坐下来,浑身也软的厉害,要是某位皇子事情好办,可要是太上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