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林黛玉扬起小脑袋,拉着林棠元的手,声音铿锵有力,“哥哥一定可以的!”
贾敏也跟紧跟其上,十分相信,“我也相信元哥儿,元哥儿小小年纪医术了的,学识也一定不错。”
被林黛玉和贾敏夸赞,林如海不由得跟着点头,不过还是提醒不能大意,毕竟每年报考麓林书院的上千人,却只收几十人。
而每次科举,麓林学院的学子在南方学子中举足轻重。
慕名而来的学生更是多之又多,麓林学院可算是南方顶尖的学院,不可小觑。
于是临走之际,亲切的嘱咐林棠元,“你每日晚饭后,来书房找我,我亲自教导你。”
林棠元……
她能拒绝吗?
是夜,皓月当空,院中传来虫鸣之音,一天也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说出她身份的事来,无奈的林棠元十分惆怅的依窗看书,书上明明讲的是她十分喜欢的医术杂谈,可今天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连人也迷糊起来,不由的靠在窗边睡了过去。
“犯人林棠元,年二十,以女作男,混淆视听,参加科举,有违祖制,斩立绝!”
“巡盐御史林如海一家知情不报,论罪当斩!”
画面一转,林棠元就看见她和林如海、贾敏、林黛玉四人被五花大绑跪在刑场之上,随着选判官的一声令下,刽子手高举大刀,奋力朝着他们的脖子砍了下来。
“啊!”
惊醒过来的林棠元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松了一口气,还在还在。
人虽醒了过来,可脑中的恐惧一直挥之不散,林棠元觉得不能再坐以待毙,这样下去,她先不说等人发现被杀头,就是自己心里也过意不去啊。
当即起身,当算去找林如海和贾敏坦白。
赵嬷嬷不知林棠元做什么,起身给拿了一件外披也跟在其身后。林棠元拎着灯笼迎着夜色,月光银光闪烁,如瀑布一般泻在青石板上,路过十多个身强力壮的婆子在巡夜,婆子见是林棠元,上前请安,态度依旧恭谨,并没有因为是晚上,或没有林黛玉在而有一丝的松懈。
林棠元微笑点头示意,继续往前走。
走了大约两百米,隐约看见廊檐之下跪着一个小小的身影,还不停的抽泣着。
林棠元看了一眼,好奇心驱使,脚下打了个弯走了上前,
“谁在哪里?”
那人被突然出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不过并不敢出声高喊,而是紧紧捂住嘴巴,趁着月光,林棠元将灯笼提近,慢慢看清跪在廊檐之下人的面孔。
竟是早上“冒失”的小丫鬟。
“你怎么在这里跪着?可是又犯什么错了?”
面对林棠元的话,那丫鬟不敢隐瞒,但是有些不好意思,“回大爷的话,不是的。”
“是因为早上冲撞了姑娘和大爷,柳奶奶罚奴婢这里跪足两个时辰。”后又补充道,
“柳奶奶说白天人来人往影响不好,所以晚上再来。”
林棠元一愣,因为早上的事,就被罚跪四个小时?
先叫人起来,在问道,
“你几岁了?”
“回大爷的话,奴婢今年九岁了。”
九岁?小学三年级的孩子?
“你几岁进的府?”
小丫鬟歪着头想了想,“奴婢是家生子,打小就在府上,奴婢的爷爷爹妈哥姐姐也都在。”
林棠元听完久久不能回神,忽然想起什么,对着身后的赵嬷嬷道,“嬷嬷,你进府之前是做什么的?”
赵嬷嬷不知自家哥儿今怎么了,突然问她以前,
她和这个丫鬟一样啊。
“老奴也是自小就被老太太买回来,照顾了老太太,老爷太太,现在照顾哥儿。”
后想了想补充道,“以后等哥儿成婚生子,老奴还能帮忙照顾小主子呢。”
林棠元,“你们就没有想过走出去?做些其他的吗?”
赵嬷嬷和小丫鬟一愣,对视一眼,二人眼中同时出现迷茫和疑惑,小丫鬟年纪小,不懂,
“大爷,奴婢跟着老爷太太去过三四个地方呢。做些其他的?奴婢只会跑腿,每月能拿两贯月钱。”
赵嬷嬷突然想起什么,嗔怪一声,“哥儿又糊涂了不成?”自从进了林府就往外冲,可他才十岁,出去能做什么?
去开医馆?他这年纪的孩子,最多跑个腿,不说领月钱,每月还要倒贴医馆几个铜板呢。
小小年纪医术了得,不是通天路,那是阎王路啊。
到底是没有过过苦日子,不知外面的艰辛,哎。
“我们这些做奴才的,说到底不就是因为在外头活不下去了,才卖身,要是不好,也不会叫家里人也跟着做奴才,这小丫鬟跑跑腿就能两贯月钱,外面人家一家子五六口子一个月也挣不的一贯银钱啊。”
“风餐露宿不说,家里卖儿卖女的也不少,我们这样的跟着主子,不遭罪,还能有一份体面的工作,吃得好过的好,有什么不满足的。”
“家里有些事,有些体面还能求主子帮忙一二,可你看外面那些即便有本事也没有门路的大有人在,宰相门前还七品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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