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9999停下了脚步，呆愣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餐厅外的走廊，Z9999熟悉的实验体们一个个争先恐后地从餐厅跑出。
可惜他们并没能跑走，因为Z9999现在看到的，是一个个想要从餐厅跑走的...尸体。
他们的动作还维持着临死前的模样，他们不想死，想要逃离餐厅，想要活下去。
Z9999失魂落魄地走近，一张张熟悉的面庞出现在视野里。
跑得最远的是Z9902，听说他是和父母出去玩的时候，不小心跑丢了才被拐到Z项目的。来到这里之后，他总是想用他的小聪明逃出去，可是每次都被发现。
在接受无法出逃的命运之后，Z9902干脆就以违反Z项目规定为乐，所以Z9902是小黑屋的常客，Z9999关于违反规定后的惩罚也是从Z9902这里听来的。
想来在发现基地出事后，他也是第一个敢在早餐时间跑出餐厅的实验体。
Z9902身后不远处是Z0097和Z0012，虽然他们的年纪在实验体中算是最小的一批，但是他们的排名却很靠前，而且总是乐于照顾其他实验体。
Z9999尝到的第一口肉汤就是Z0012给的，或许没人能想到那口肉汤就是前一天被众人羡慕的Z0001吧。
Z9726、Z6795、Z5276...还有抱着会跳舞还会说话的向日葵玩具的Z0006，哦，昨天他已经是Z0005了。
Z9999跨过一个又一个尸体，逐渐走近了餐厅的大门。
餐厅大门处的尸体比走廊中的都多得多，看样子大家在发现其他人逃出去没有被研究员抓住之后，为了保命都争先恐后地跑出去，可惜，都倒在了门口。
他们临死前会不会想，如果早一点跑出去，就不会死呢？
或许不会，因为跑在最前面的Z9902也没能逃走。
大门处的尸体堆起来快有Z9999高了，Z9999一时找不到缝隙能够穿过尸山进入餐厅，如果想要进去，只能靠爬过实验体的尸体过去。
不过，Z9999并不打算进去了。
餐厅的门口都如此惨状，想必餐厅内的景象会更加绝望。
Z9999看着地上的尸体，终于忍不住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呜哇...为什么...为什么...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啊...呜呜呜...”
...
Z9999蹲坐在餐厅门口为死去的友人们和自己的未来落泪，餐厅不远处，两道声音逐渐靠近。
“嘿嘿，我杀了5001个小鬼，比你多两个！你输了！”
一个很好听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哼，老朽可是杀了379个研究员，就算小鬼的数量比你少，但是研究员的份我可是占大头。”
这道声音非常熟悉，是第一次杀死Z9999的那个老人！
Z9999想要躲到角落里，可是周围空荡荡的一片，什么遮挡物也没有，一时之间，Z9999不知该藏到哪里。
“切，研究员算什么？这次下发来的任务是让我们杀掉所有的小鬼！你别是怕输故意用这种方式耍赖！”
“耍赖？老朽可不会为了赢你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就做这么卑鄙的事情！该是你小子耍赖才是！”
“哈？你小瞧谁呢？我才没耍...”年轻人的声音戛然而止。
「糟了！」
Z9999正想爬上餐厅门口的尸山到天花板上的空调口躲起来，但是Z9999高估了自己现在的身体情况，完全耗尽的体力以及从昨晚开始滴水未进的身体根本不能支撑不到五岁的Z9999做如此剧烈的运动。
Z9999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下一秒便从尸山滑落到地上。
Z9999睁开眼，看到一个长得雌雄莫辨的俊美男子和之前在禁闭室看到的老人站在自己面前。
“不是说一共就个小鬼吗？我杀了5001，你杀了4999，这个小鬼又是哪来的？”俊美男子皱紧眉头。
“这个小鬼老朽有印象，不过老朽记得在禁闭室的时候便将他的头砍下来了。”
“你这么一说，我好像也有点印象，我记得之前也砍过他的头。这小子不会跟你一个异能吧，死了又复活的那种。”
“不是没可能。”
老人握紧手中的刀。
“再试试就能一探究竟了！”
话音刚落，老人的刀便砍了下来。
Z9999睁大双眼，看着老人的刀逐渐靠近，早已脱力的身体无法做出任何动作躲避。
「又要...死了吗？」
“嘭——”
Z9999瞳孔紧缩，碧色眼睛的倒影里，一个身穿研究员衣服的男人一脚踢在了老人的脸上，霎那间，老人便被踢飞到一边的墙上，很快没了呼吸。
男人背对着Z9999，一头长发有着和Z9999一样的发色，手中拿着一把小刀，就像老人砍向Z9999那般，黄发“女子”挥刀砍向那个俊美的男人。
“咕噜咕噜...”这一回滚落在地上的终于不是Z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