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晌,谢娴指着地上狼狈不堪的池州道:“这个,”不管吗?
但没等游吉开口,躺在地上的池州抽出手,徒自挣扎起身。
他将口中麻布扯掉,然后就一脸讥讽:“我就说,她把你忘了你还不信!呵呵呵!咳咳”
说到后面更是咳个不停。
谢娴斜了他一眼,看来刚才那顿打是白挨了,啧啧。
顺势收回了刚想帮忙的手,她此刻再看游吉,已然摆正心态,自己不欠他什么,为何要做出愧疚的样子。
“要我去找人帮忙吗?”谢娴道。
“游吉,这就是你千辛万苦要找的主人,她不记得你了,哈哈。”池州此刻已然歇斯底里。
游吉似是也被池州这样疯魔的状况吓住了,他后退一步,小脸煞白。他想说主人不是这样的人,但他心里堵的慌,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作为情绪最稳定的谢娴淡淡道:“看来是不需要!”说完作势就要走。
这个叫池州的明显精神不正常了,她瞧的清楚,这池州怕是对游吉有不一般的感情,但这与她又有何干?
见谢娴要走,游吉忙往前两步,“女君,等等阿吉。”莫要抛下我,说着眼泪似又要下来。
“游吉,她都不要你了,她这么无情,你还.......”
池州顾不得浑身疼痛,他如今什么都没了,所谓的宠爱,在奢脂夫人的鞭子下,烟消云散,鸠子夫靠着她夫人的娘家出资,才成为南地巨贾。
如今他自己有了麻烦,便推他出来顶罪,今天这番安排本来就是和鸠子夫那边的人勾连好的,欲将游吉恐吓一番,好让他放下所谓的主人,专心夺得红榜。
但游吉这人死脑筋,枉他费力与鸠子夫周旋,却没想到,那男人在榻上说的好听,结果转头就把他卖了。
不行他已经什么都没了,游吉想这么撇开他,休想。
谢娴皱眉,这两人搁这演蓝色生死恋呢!她转身便走。
却没想到,她刚跨出门,袖子就被游吉拉住了。“女君,求您帮帮我。”
谢娴想了想,自己就一个看热闹的,这船也不怎么熟悉,但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人死在面前,只好道:“你去叫人,我在这看着他。”
游吉听见她不走了,顿时擦干眼泪,往外急急的去了。
待他走后,房间里陷入一片寂静,谢娴坐在门口,看着手中的折扇发愁,哎!看来是没法找人陪了。
而此刻池州浅浅的呻吟出声,他费力的仰头想看看那游吉的主人到底是何模样。
刚才谢娴站在门口背着光线,他只知道是个女子,而此刻借着月光才看清,谢娴的样子。
一身红衣的女郎坐在门前,眉眼淡漠,似没有什么能让他放在眼里,而她一袭武服,护腕束袖,整个人更显英气勃勃。
见他看来,谢娴蹙眉,这会儿安静了,怕她揍他吗?
又见着池州躺在地上的身体瑟瑟发抖,只好叹口气,勾过一件衣服,给他盖上,可别死了。
池州此刻的心情五味杂陈,他万万没想到游吉的主人竟然是如此英武的女娘?
刚才自己竟然在这般人物面前,说那些挑拨离间的话,虽然这女娘明显没有听进去,但是真真的让人不甘心啊!
他手扣在地板上,恨不能当下晕过去。
不过还好,游吉速度不慢,很快那班主就带着医者来了,因为又包扎上药,谢娴识趣的离开了。
临走时,说了她现在园子的地址,让游吉有空了在找她。
这次出门实在不怎么开心,谢娴痛失一把扇子,但能遇见游吉她是没想到的。
看游吉现在的样子,想来混的还可以,这让谢娴放心下来,自己这个做主人的没怎么出力,人家混的还不错,所以认主的事当做玩笑话说说就罢了。
按照她的想法,比起社畜,自己当老板不香吗,昨天她找人打听过,游吉现在已经成为花家班的大家了,在会稽盛会上也算是崭露头角。
她这个旧友,应该没那么重要吧!
然后第二天上午,谢娴看着下首跪了一园子的人,陷入沉思。
“花银携花家班,叩见女君!”花银脸上神色肃穆,她身后紧跟着的是越琴人,然后是游吉,抱着各种乐器的几个老琴人,还有些新面孔。
最让她意外的是,游吉旁边还有脸上带伤的池州。
谢娴:?
都什么情况,她以为的大家当朋友相处就行,但没说还拖家带口的。
左为和左慈站在谢娴身后,一脸若有所思。
“看吧!我就说女君有那个意思,这不连乐班都找好了。”左慈看着自家兄长道。
“听说这还是前段时间风头正劲的花家班!”自家女君真是好本事。
左为不置可否,但看谢娴脸上没什么表情,他也猜不透女君是如何想的。
对于谢娴的能力有了新的认识,昨天出去看表演,今天就有乐班上门认主,自家东主还有什么隐藏实力是他不知道的。
他定定的瞧着前方女郎的背影,心中最后那丝不甘也放下了。
而此刻的谢娴,人已经麻了。刚才青黛来报,有人求见,她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