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特高课,其内部人员信息那肯定是需要一定程度保密的,陈山这才出去了大半天的时间,就把情报弄清楚了,有些不可思议啊。
陈山点了点头,慎重地说道:“组长,这两人的身份绝对没有问题,之所以这么快,也是因为他们经常在租界以及占领区公开抓捕抗日力量,因此露面的机会很多,只要从事情报工作的人,就没有不知道他们的。”
徐长安眉头一皱,立刻就明白了陈山的意思,敢情是这两个家伙太过高调,是被放在明面上的人物啊,虽然不太符合低调、隐瞒身份的特工准则,但是他们的臭名却可以对上沪府活动的特工人员形成一种有效的震慑。
在敌后潜伏,危机重重,不光是人身安全,还有巨大的心理压力,四面皆敌、没有同伴、没有安全感,对于潜伏人员来说,更是一种心理上的折磨。
在这样的双重压力之下,若是潜伏人员没有足够坚强的意志,没有坚定的信仰,一旦被抓获是很容易投降叛变的,很多时候,那些成为叛徒的人,并非仅仅是承受不住酷刑而已,这种心理上的折磨也是他们崩溃的一个原因。
渡边一郎和罗冠群这种放在明面上的人物,往往都是心狠手辣,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之辈,手里沾染了无数的鲜血,很多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却也有不少人被他们的恶名给震慑住。
摇了摇头,徐长安把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暂时抛开一边,看着陈山说道:“如果是特高课的人,那就说明我们之前猜测的是对的,孟伯阳那个家伙还真的与宪兵司令部的关系匪浅,5号码头仓库出事,宪兵队第一时间就赶到了现场,现在手下的人死了,特高课就出面了,这里面的水很深啊。”
陈山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还不光是如此,林明是前天晚上被杀的,结果特高课的人昨天上午就跑到了林明家里勘察现场,说明特高课是在最短的时间内收到了消息,而且对于林明也足够重视。”
徐长安地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轻声说道:“陈山,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情报,孟伯阳就是一个帮助宪兵司令部贩卖鸦片的鸦片贩子啊,为何宪兵司令部的人或者说是特高课会如此看重他呢,连带着对他手下都重视三分。”
“组长,这些情况真的查不到,要不我回头在情报市场中找人打探一下,看看有没有这方面的情报,总比我们在这里无端端地胡乱猜测要好吧。”
“不行。”
对于陈山想要通过情报交易市场的渠道打听这件事情的建议,徐长安是毫不犹豫地就拒绝了。
“情报交易市场比黑市的水更深,你在黑市已经露过面了,若是再扎进情报市场中,必然会落入到一些有心人的眼中,很容易被盯上,不值当。”
“更何况孟伯阳背后的事情你都查不到半点线索的话,要么就是他没有什么秘密,要么就是有人在刻意隐瞒,属于绝密情报。”
“这种等级的情报能够搞到手的人不多,或许在情报市场中有人能够了解,但要买过来,需要花费大价钱,我们可没有这么大的家底。”
陈山摊了摊手,随意地说道:“组长,我们可以寻求局本部的帮助啊,就说在情报市场中有一份重要情报,需要购买,让他们出钱就是了啊。”
“局本部的确是有钱,但我们敢把这件事汇报上去吗?而且就算汇报上去,局本部可也未必会愿意花钱购买这份情报。”
陈山闻言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道:“组长,你的意思是怀疑局本部已经知道了孟伯阳背后的情况?”
“尽管没有证据,但是我觉得应该是知道的,不然不会两次下达命令,全都是针对孟伯阳或者说晨阳贸易公司的任务,之前一次刺杀孟伯阳的任务失败了,但是5号码头仓库被抢的事情应该与局本部脱不了关系,再加上这一次让我们刺杀林明,要说局本部什么都不知道,我是不信的。”
“就孟伯阳和林明表现的情况,都只能算是两条小鱼而已,不至于惊动局本部。”
徐长安这几日一有空就是在琢磨这件事情,考虑着各种可能性,此刻说出来,听得陈山连连点头不已。
“如果局本部真的已经知道了孟伯阳背后的情况,那我们倒真的不适合寻求局本部的帮助,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陈山的话音一落,徐长安就颔首说道:“是啊,情报工作向来都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局本部也不是一潭清水,像我们这种不受重视的情报小组,上线到底是谁都还是个未知数。”
“组长,那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
徐长安捏了捏鼻子,缓缓地说道:“希望罗羽制造的现场能够瞒过特高课吧,只要他们认定林明的死是一场意外,就不会严查,也就查不到我们身上。”
“至于孟伯阳和晨阳贸易公司,你还是要想办法继续调查一下,他们若是真的有什么问题,我就不信隐藏得那么好,一点蛛丝马迹都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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