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后,随着命运博士的指引。
戴安娜第一次见到了那个传说中的地方。
永恒之岩!
看着前方破败的石质王座,望着周围幽深的峡谷洞穴。
鹰侠忍不住轻声说道。
“这里就是人类历史上最早的法庭,而且还是魔法法庭,曾有无数神明在此地接受永恒议会的审判。
只可惜,随着时间的流逝和魔法世界的变迁,这里终究荒废了下来。”
说到这里,鹰侠忍不住朝鹰女问到。
“桑德拉,如果没记错的话,这里最后审判的人,应该是……潘多拉吧?”
“没错,潘多拉!”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从一尊破败的王座后方走出。
他全身上下都被厚重的斗篷和兜帽牢牢遮住,乍一看就像个流浪汉一样,而且还是将死的流浪汉。
只见他一边回应鹰侠的话,一边遗憾的摇了摇头。
“那是我一生之中……为数不多的错误之一。
而且,还是我做出的最后一个……错误的决定!”
话音落下,沙赞来到众人面前,对众人轻轻点了点头。
众人也赶紧对沙赞行礼问好。
即便光看年纪,沙赞也是个九千多岁的前辈,他们就算个个都不年轻,但也只是沙赞面前的小辈罢了。
看着面前的众人,沙赞悠悠的摇了摇头,随后叹息一声,说道。
“我知道你们为了什么来找到我,不过,我对你们的目的不感兴趣。”
“可是我们都还没说呢!”
鹰侠顿时就瞪眼睛了,他望着沙赞难以置信的说道。
听着鹰侠的话,沙赞点了点头,随后回应一声。
“你们没说,但我已经看见了一切,纳布钟爱的孩子的死,我也同样看在眼里。
只是,就像潘多拉给我的教训一样,在我自以为洞悉了一切之后,原来我还有等待一途没有学通!”
话音落下,沙赞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众人自己离开。
他则回过身去,重新走向自己来时的审判王座,并且缓缓的坐了上去。
看着王座上好似枯骨般静坐的沙赞,鹰侠忍不住上前一步。
“可是,沙赞前辈,亡魂摆明了是个混蛋,同时更是人类世界的灾难!
他的存在注定要给世界带来无穷的影响,甚至连肯特都死在了他的手里,难道就连这样的人,都不能被你审判么?”
“可就连希他勒,我也同样没有审判,因为他们或许是一场灾难,但他们也同样是人类本身!”
沙赞冷漠的回应了鹰侠。
闻言,鹰侠皱了皱眉,继续说道。
“人类与人类也有不同,他们的很多行为已经称不上人类……”
“还不至于如此,卡特!”
突然,沙赞打断了鹰侠的话,接着对他幽幽说道。
“我们都曾从历史中走过,卡特,桑德拉,还有……戴安娜,真是稀客。
但总之,人类自己的矛盾,恰恰该由人类自己解决,而自始至终,又有哪一位人类新王的出现,没有伴随着阴谋和杀戮呢?
卡特,我一直在六千年前,才意识到这个道理。
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是完美无缺的,这世上更没有绝对的好人。
时间,环境,经历,他们所面临的一切,无时无刻不在影响和改变着他们。
更有甚者,目标,希望,阵营,身份,包括你们都正被此般束缚身心。
你告诉我,亡魂会是人类世界的灾难?
但我只看到有人死去,又有人重获新生,而我目光之中的亡魂,他还称不上灾难可言。
我眼中的灾难,是如七十二柱魔神般注定毁灭人类的灾厄,是如七宗罪般注定腐蚀和吞没人类的梦魇,更是如神明般高高在上,自以为可以掌控人类所有发展的神明。
但人类本身不该被我视作灾难,而唐顿也仍旧是人,甚至你们言及他的罪恶,而他的恶却还不如许多单纯拥有权势的愚昧凡人!”
说到这,老巫师缓缓抬起头,他的目光似乎透过岩壁,望见了穹顶的群星。
一边凝视,他一边叹息着继续说道。
“当年,潘多拉是我们审判的……最后一个案子。
因她打开了那个盒子,将灾厄付诸于世,于是我等判罚她……再不能得到爱。
可等我回头看去,才突然意识到一点,潘多拉……不也只是个好奇的孩子么?
欲望本身……并非罪孽。
力量本身……也非罪恶。
你们的对手充满了力量,那甚至是能让上帝感到忌惮的,更几乎让我束手无策的力量。
但我不会退缩,若他好像魔神一般屠戮和愚弄着每一个人,那不需要你们邀请催促,我自然会出现在其人面前。
可他直至如今,仍旧也只以人的方式存在,并追求着人的喜怒哀乐。
好吧,我的话有点儿问题,他不喜欢怒和哀,而是只喜欢喜乐。
但是,我希望你们能够理解。
无论如何,他还是人,那他和你们的矛盾,也更多只是……人类自己的矛盾!
肯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