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侍郎满脸苍白,大颗大颗的汗,从额头滚落,他却像感觉不到一样。
完了。
曹家,完了!
“臣领旨。”他撑着所有的力气,说完了三个字,整个人就好像水里打捞出来的一样,在地上留下了水印。
“欠摄政王府的银子,一个月内送到摄政王府。”
“对了,打伤了人家少爷,我不希望再听到申冤鼓的声音。”
皇上的话一句一顿,那为摄政王府撑腰的姿态,给下面的大臣们,都看懵了。
摄政王府,不一直都是皇上的心头大患吗?
这么多年来,如果不是太妃撑着,这摄政王府早就不复存在了吧。
现在这是怎么了?皇上是不是昨天夜里没睡好,今天有些魔怔了?
只有康家舅舅,一脸的若有所思,看着上面的九五至尊,想到自己的大妹妹,还有肖像大妹妹的云初,这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了。
申冤鼓响,京都半月留名。
整整半个月,这京都都是讨论的声音。
“宁翰墨,你再乱动,老娘把你的腿给直接打断了!”姜云初咬牙切齿地说。
这个小子,一天都不带老实的,给他固定好的腿,居然又错位了,再这样下去,这条腿也别想要了。
“我……”宁翰墨说了说,然后低下了头,不再继续话头。
姜云初给他固定好骨头后,然后对小顺子和小邓子说道,“给我看好你们主子,他再乱动,你们直接拿棍子,把他腿打断了。”
小邓子和小顺子的脸都憋红了,他们不敢领命啊,没看到少爷那虎视眈眈的眼神吗?
但凡他们领了,回头少爷又要闹。
少爷现在是不闹王妃了,可是闹他们啊!
“喂,姜云初,你不要得寸进尺。”熊孩子红着脸,一脸不高兴的说道。
姜云初看了看他,冷哼一声,“你再不老实,这腿不用我打断,自己就好不了了。”
“也就是命好,碰到了我,你看看咱们府里的大夫,哪一个愿意来你的院子里?”
那些大夫前几天天天来,后来这小子实在是不听话,他们禀报了王妃,患者不听话,他们实在是没办法了。
而且少爷腿一天天的恶化,之前只是小病,现在是真的治不了了。
“我知道了。”宁翰墨看了看自己的腿,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
“张小三今天来过了,说你去敲申冤鼓了。”
宁翰墨有些担心地看着她,申冤鼓在前些日子响了,他还因为扰了睡觉骂了两句。
府里的人自然不会和他说这些,今天要不是张小三过来,大喊着他母妃有种……
他都不知道,那个敲申冤鼓的人,会是她!
姜云初看了看宁翰墨,时间不长,他已经能独立思考,遇到问题不是本能地先张嘴了。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姜云初问。
她的教育理念不同,不会什么都瞒着孩子,更不会什么事儿都不告诉,让孩子自己猜来猜去。
王府她只是一个管理者,以后会将王府交给他,看着他一步一步的选择。
他不是她的亲生儿子,可……初来异世,这么久的相处,让她把这个皮猴子,当做了自己的孩子。
“是因为我吗?”宁翰墨问得很慢,但是他知道,即使不是,也肯定有他的原因。
“一半一半。”姜云初点了点头。
“能和我说说吗?”宁翰墨说。
姜云初抬头看了看屋子里伺候的两个奴才,小顺子和小邓子立刻会意,赶紧走出了屋子,然后离开屋门很远,守着门口。
“在西寨赛马场,知道曹家为什么找事儿吗?”她看着六岁的小孩儿,认真地询问。
这一个场景,别说是现代,就是在古代,也没有几家能够做到。
“曹家没办法在我们的铺子拿东西了。”宁翰墨点了点头,当时打架之前,那曹大爷挑拨离间不成,这才恼羞成怒骂人的,才有了后面的打斗。
姜云初挑了挑眉,“那你不怨我?”
她之前还以为他不知道,没想到这小子心里倒是门清,却憋着没有问。
“你是为了王府好,我怨你做什么?我是那好赖不分的人吗?”小子问得自信极了,一整个“你看不起我”的眼神。
姜云初沉默了片刻,想了想,以前你不是吗?
甚至让她都没来得及更新固有思维,这个疑问句来得如此猝不及防。
“既然你知道原因了,那我和你聊聊我的想法。”姜云初轻轻地说,不管这个小子,以后走仕途,入军营,还是走商途。
在他没有选择之前,她还是希望孩子能多接触一些东西的,而不是自己一味地灌输给他。
他的未来,她想让他自己选。
仕农兵工商,学而优则仕。
但那是普通的家庭,摄政王府,可以随意让宁翰墨选择,只要他真的喜欢,并能接受这个喜欢所带来的一切后果。
她都会支持。
“我可以听?”宁翰墨惊讶了,张小三他们都说,家里有什么事儿,他们只是被通知的那个。
为什么在他们家,怎么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