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弟弟的声音突然从门缝里传了出来:“姐姐走了吗?她可是欠下那么一大笔债务啊!以后还有谁能给家里寄钱呢?那些债主会不会找上门来讨债呢……”
“她纯粹就是在撒谎!一条项链而已,怎么可能值一千多万?简直是胡说八道!往后每个月,她照样得给家里寄钱回来,如果敢不给,看我不去她单位大闹一场,真是个没良心的白眼狼!”马母的怒斥声源源不断地传来,其间还夹杂着许多难听刺耳的话语。
“但万一她说的是真话呢?”弟弟满怀疑惑地又问了一句。
“就算是真的又怎样?真有人找她讨债,就让她自己想办法解决,跟我们有啥关系?你动作快点儿,赶紧收拾一下,鸡汤已经炖好了。幸亏那个败家玩意儿走了,不然咱还得少吃两碗。”马母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不停地催促着儿子快些动手准备开饭。
马冬梅站在门外,将屋内母子二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这些话如同一把把尖锐锋利的剑,无情地刺破她那早已破碎不堪的内心,让原本伤痕累累的心灵变得更加千疮百孔、鲜血淋漓。
此时,马冬梅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就像一场荒唐可笑的闹剧。
于是,她咬紧牙关,强忍着泪水,迈着沉重的步伐,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没有回头看一眼,似乎想要永远逃离这个曾经给她带来无尽伤痛的地方。
回到酒店后,她如同一摊软泥般趴在床上,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源源不断地奔涌而出,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不甘和痛苦都通过泪水宣泄出来。
她哭得肝肠寸断,声音在整个房间里回荡。就这样,她一直哭了很久很久,直到没有了力气,哭声才渐渐变小,最后只剩下偶尔的抽泣声。
此刻,她的心中已经做出了一个坚定的决定。
在接下来的两天里,她独自待在酒店里,静静地等待着林星月派来的人。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她的心情越发沉重。
而在另一边,初来乍到的郝安率领着数位战友,与刘特助一同踏上了马家讨债的征途。
马家人起初对债务之事将信将疑,但当他们目睹这群来势汹汹的人时,终于如梦初醒,意识到事态的严峻。
他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疯狂给马冬梅打电话,却怎么也打不通,原来马冬梅早有准备,提前关了手机。
郝安等人每天都会雷打不动地准时出现在马家门口,他们或如泰山般巍峨站立,或如磐石般端坐,毫不避讳地向马家人讨要欠款。
马母被眼前的阵势吓得魂不附体,看着这些虎背熊腰的大汉整日守在家门口,心中涌起前所未有的恐惧,只能不停地咒骂着马冬梅。
这种让人喘不过气的情况,一直持续到马冬梅的手机在一个恰当的时机重新开机。
马母如释重负,迫不及待地拨通了女儿的电话,扯开嗓子破口大骂起来,催促她赶紧回家解决这个火烧眉毛的事情。
马冬梅穿着一身自己最旧的衣服回到家,远远地便瞅见郝安正稳如泰山地端坐于自家门口。
她一声不吭地向郝安点了点头,然后轻轻抬起手,敲响了家门。房门打开的瞬间,郝安眼疾手快地抓住门把手,挡住了要关上的门。
马母站在屋里,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却因为害怕而不敢出声,只好不情不愿地放弃了关门的想法。
马冬梅走进家门,马母见状,顺手拿起扫帚,便要朝她劈头盖脸地打来。
郝安眼疾手快,迅速伸手抓住扫帚柄,厉声道:“我可不是来瞧你教训女儿的,赶快还钱!”
马母被吓得赶忙松开扫帚,转而连声催促马冬梅。
马冬梅一脸苦涩,无奈地回答:“我真的一分钱都没有了,钱都在我妈那儿。实在没办法,只能把这房子卖了抵债。”说完,她眼神空洞地看着地面。
郝安转头看向马母,只见马母一脸惊恐,颤抖着声音反驳道:“我哪有钱啊,都是那个死丫头瞎说。整天就知啃老,她的债就该让她自己还。”
郝安恶狠狠地盯着马母,语气严厉地道:“立刻带上你们的银行卡去银行取钱!不然我马上打电话叫警察过来。警察来了,你儿子可就别想娶到好媳妇了!”
他稍稍停顿片刻,目光紧盯着马母充满算计的眼睛,紧接着威胁道:“如果你胆敢拿着张空银行卡忽悠我,休怪我将你家砸烂!”
听到这话,马母的脸色骤然变得惊恐万分,连忙应声道:“好好好,我这就去,可我真没多少积蓄啊……”
显然,郝安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直刺要害,让马母毫无反抗之力。无奈之下,她只得乖乖走进房间取出一张银行卡,心不甘情不愿地跟随郝安一同前往银行。
马母和马冬梅上了车,而刘特助早已在车内等候多时。
一上车,马母便被车内精美的装饰吸引住了目光,心中暗自艳羡不已。
她情不自禁地伸手轻轻摩挲着,却不想被刘特助无意间瞥见,马母如同触电一般迅速缩回手。
抵达银行门口,刘特助如影随形地紧跟着马冬梅及其母亲下了车,并默默跟在她们身后监督转账事宜。
望着马冬梅账户里仅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