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诊室刺眼的手术灯亮起。
程宇以及医院所有经验丰富的妇产科医生都在竭尽全力地抢救司玥。
冰冷的急救手术室里,医生们满头是汗!
司玥也疼得大汗淋漓,汗水浸透了她的秀发和衬衫……
墨老太太、墨瑾寒几乎同一时间赶到。
潇湘溪再怎么膈应司玥,也看在她腹中怀的是自己孙儿的份上赶来探望。
至于南宫柔那一房,自然是看在墨老太太的面子上,前来敷衍了事。
阿酥在手术室门口长跪不起。
墨老太太差点腿脚发抖,质问阿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酥哭成了泪人:
“回老太太,有个神秘人潜伏在医院,对三少奶奶下的毒手,害三少奶奶从医院门口阶梯滚下去的……”
“阿酥该死,没保护好三少奶奶,请老太太责罚!”
专属司机也跪在地上一起认罚!
墨老太太此时此刻哪有心思惩罚他们,充斥着血丝的双眸紧紧地盯着手术室,心脏悬到了嗓子眼:
“墨家的列祖列宗,一定要保佑墨家唯一的曾孙儿化险为夷!”
墨瑾寒全程未说一句话!
一直紧锁着眉头,心里忐忑不安,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压迫着他。
一种不安在他的心底蔓延开来。
他宁愿承受所有的痛楚,也不愿让手术室里的小女人有一丝一毫的伤害。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灯熄灭了。
程宇率先出来安抚墨瑾寒,他满头大汗,一脸的愧疚感:
“对不起,老同学,恕我无能!”
墨老太太听了,当场昏厥过去,被南宫柔和时悦悦扶住。
潇湘溪陷入了魔怔状态。
墨瑾寒心脏骤然痛了一下,即刻敛起不为人知的怅惘,问程宇:
“她没事吧?她不能有事。她要是有事,我拆了你工作的医院。”
程宇很肯定地保证:
“她没大碍,但需要调理调理身体,不过,她现在昏迷了,醒来可一定要注意她的情绪。”
昏迷的 司玥被推进高级病房。
墨瑾寒寸步不离地守护。
直到凌晨一点左右,司玥从昏迷状态中睁开惺忪的睡眼。
柔黄的灯光打在她面无表情的脸上,让她看起来就像一具麻木的行尸走肉。
她的目光近乎麻木地看着床边的墨瑾寒。
他单手支撑着太阳穴,因困到不行而稍稍眯眼小憩。
灯光的映衬之下,他的侧脸更显峻拔!散发出不容忽视的英俊和威严!
司玥无心欣赏,下意识地摸着自己的肚腹: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她语气微弱,却字字硬刚 !
扰醒了墨瑾寒。
“你醒了?饿不饿?保温杯里有粥!”
墨瑾寒舀了几勺还温热的粥放在小碗里,准备喂她。
司玥没胃口,情绪更不稳定:
“我不想吃,告诉我孩子保没保住?”
“把粥先喝了我再告诉你!”
司玥情绪激动,推开面前的粥,碗应声而碎,碎得乱七八糟。
夜深人静,寂静的房间里,碗碎落在地的声音特别剐蹭人的耳膜。
墨瑾寒一直回避孩子的问题,看来孩子是保不住了!
司玥睁着一双没有感情的眼睛瞪着他,腹部突然一阵翻江倒海,痛得她脚趾都蜷起来。
心痛加伤痛,她忍不住失声痛哭!
真的很难受!她感觉现在的自己比被人捅上好几刀还要疼。
索性伸手死死地抓住心口的衣服,五指恨不得刺进去将自己的心脏捏个粉碎!
下一秒,她的娇躯被墨瑾寒抱在怀里。
司玥哭得梨花带雨,任由他抱着,一双眼直视着前方,没有感情地嗫嚅:
“我很难受,我很疼……很疼……”
墨瑾寒轻蹙浓眉,眸光一沉,定定地看着她,将手臂伸到她面前:
“难受就咬我吧!咬了或许就没那么难受了!”
司玥毫不客气,张口就咬!
她有多痛就咬得多用力!
牙齿深深地陷入墨瑾寒的真皮组织,浓郁的血味弥散开来。
墨瑾寒吃痛地深吸一口气,却没有半句的呻吟。
为了让她心情不那么难受,墨瑾寒语气淡定地安慰了一句:
“不就是个孩子吗?喜欢的话以后还会有的!程宇说这个流产掉的孩子也不是最优质的卵细胞和精子结合的受精卵,不用那么难过!”
此话一出,司玥咬他手臂的力度越发狠戾了!
女本为弱,为母则刚!墨瑾寒是低估了一个母亲的爱!
半晌之后,虚弱的司玥主动地松开了唇齿,像具没有灵魂的尸体侧躺在病床上。
墨瑾寒更不放心把这样的她拜托给护工。他要亲自守着。
他何尝不难过?但他一向习惯以洒脱不羁的姿态掩饰内心的怅惘与难过。
此刻点一根烟,吞云吐雾最能释放压力。
他单手推开烟盒,一个帅气的动作将打火机划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