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急时刻,李文祥突然从旁边飞奔而出,一脚踢在壮汉膝弯处。
壮汉还没来得及惨叫,就重重地摔在地上……
滚滚人潮犹如洪涛般涌来,李文祥与王小敏身处浪尖,险些被席卷而没。自幼受尽家中宠爱的王小敏,何时见识过如此狂野的场景,惊恐之下尖叫一声,泪珠如珍珠滚落她粉嫩的脸颊。
她以为大限将至,紧闭双眸,突然感觉脚下虚空,身体失衡。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被一双坚实有力的臂膀紧紧拥着,飞速远离危险之地。一股雄浑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令她一阵眩晕,这才意识到是李文祥在护着她,瞬间羞涩染遍她玉颜,心跳如鹿撞。
仿佛乘风破浪,又似驾驭疾驰的飞剑,既刺激又新奇,她竟暗自期盼这样的时光能永恒。李文祥抱着王小敏跃上一辆货车车厢,随手将她安置在一旁,捡起一根拇指粗细的炼器钢材,对那些攀爬车厢的人群怒喝一声:“你们都被孙厂长蒙蔽了!”
众人大多因一时冲动,闻言顿时大半停滞,几个对孙厂长忠心耿耿的也因李文祥手中的钢材退缩不前。“他拿你们当炮灰,若真出了事,你们谁都难逃其咎!”李文祥指向仍惊魂未定的王小敏,“你们要知道,她乃是省电视台的灵媒记者,若伤了她,你们谁能担得起责任?”
有几个工人认出了王小敏,曾在节目中见过她的身影。“没错,我见过这位姑娘的报道!”“天哪,真是灵媒记者!”内部的确认比任何说服力都强,大多数工人立刻停下,纷纷后退。
角木蛟带领装卸工保护着摄影师赶来,围绕在李文祥的货车外,形成一道坚壁,守护着他和王小敏。角木蛟眼神凌厉,杀气逼人,无须言语,那几个铁杆便心生畏惧,本能后退。
李文祥欲跃下货车,衣袖被人抓住,回头看到王小敏害羞地凝视着他。“放心,有我在,你不会有事。”他轻柔地挣脱她的手,跳下车,大步迈向孙厂长。乌泱泱的人群自动分开,形成一条人肉通道,纷纷向他投以敬畏的目光。
李文祥从容走近,孙厂长却如鼠窜,躲到了人群另一侧。李文祥淡笑,止步朝孙厂长喊道:“你也已非少年,何必如此稚嫩,今日之事,无论如何你都必须面对,别再躲了,出来吧!”
老孙嘴硬心软,藏于人群之后高声叫嚣:“我知道你李文祥无所畏惧,但今天你不交出录灵影像,休想踏出工厂大门一步!”孙厂长对着他的心腹咆哮:“去召集全厂人堵住门口,告诉他们,若放这些人离开,我们的工厂就得倒闭,他们全都得失业!”
……
炼糖坊内,人声鼎沸,犹如修士赶集,喧闹非凡。凡夫俗子不知其中乾坤,皆围观不已。
此刻,街头行来一道男女老少组成的队伍,人数不下数百,皆神色坚定。
众人立于炼糖坊门前,瞬时占据了四周,手中鼓乐与横幅显现。
在鼓乐声中,横幅逐一挂于坊门之上,引来更多人驻足围观。
有人诵读横幅所书:“伪劣欺客,良心何在?”、“维权护道,严惩邪商!”
人群中,一位中年妇人站前,领头高呼:“无良炼糖者,以假乱真,伤天害理,何谓道心?!”
百人共鸣,声浪直冲九天,响彻云霄。
“泺宁炼糖坊,劣质冒充,失德之徒,还我修行血汗!”
伴随着鼓点,呼声穿人群,直达坊内。
正沉浸在得意之中的孙厂长闻声,面色霎时苍白,疾奔至门口,望见门外密密麻麻的人潮,惊骇不已。
他后退两步,仆倒在地,面如土色,转瞬赤红,再变铁青,胸膛起伏剧烈,口张欲言却无语。
原先在坊内,一切尚可掌控,如今事态扩散街头,若让上峰得知,该如何应对?
他急促喘息,却觉气息难觅,眼睑上翻,几乎晕厥。
小刘连忙上前,扶住孙厂长,按压人中,方使其苏醒。
“厂长,您还好吗?”
老孙深深吸入两口气,眩晕稍减,转首瞥见小刘,怒火中烧。
他猛然起身,抓住小刘衣领,连抽七八下,继而狠狠一脚,将满脸鲜血的小刘踹倒在地......
"王道友,若非你这孽障,吾也不会沦落至此境地!"
刘立平捂着脸颊,血流如注,呆滞在地,至今仍不明为何触怒了厂长大人。
老孙教训完倒霉的家伙,拍了拍胸口平息怒气,主动朝李文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