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关切地呼喊:“喂,你怎么啦?”
雨声中,李文祥的嗓音响彻:“听闻有灵兽咆哮,必有变故,你们勿要出门,我查探一番即回......”
见其身影消失,小丫头心急如焚,眼中满是忧虑,转头向苏婉儿求救。
“姐,我要去看看他!”
“你给我站住!”苏婉儿目光凌厉,拦在了门前。
“你不懂男子的心,以为他的宠爱便是无尽包容?”苏婉儿看着妹妹,摇头轻语,“若此刻你擅自跟随,他会一年不理你!”
“我,我只是担心他安危嘛!”小丫头焦急地摇晃着肩,跺脚不止。
苏婉儿白皙的手抚上妹妹的肩,眼神中透出安抚之意,柔声道:“小兵知晓进退,心中有家有你,不会轻易涉险。饭菜热好,耐心等待就是,嗯,最好熬煮一锅驱邪的灵姜汤!”
小丫头焦虑不堪,却又不敢拂逆姐姐与李文祥,只能转身找锅煮姜汤,口中悄声抱怨:“哼,刚才还说不必姜汤呢!”
如此磅礴之雨,任何雨具都显得多余,李文祥这般装束反而更为敏捷。
他在疾风骤雨中穿梭,奔至主街,一手遮额,目光四顾。
隐约可见,远方的积水中似乎有团赤色之物,正逐渐被浑黄的泥水淹没。
同一时刻,一股洪流自峻岭席卷而来,裹挟着泥土、沙石与断枝,向村落入口狂涌。
暴雨如注,雷霆震天......
潇晨晨藏身于灵车内,虽然暂时避开了外界的危殆,却被雨滴敲击车窗、雷霆轰鸣的景象震慑得紧闭双眸,仿佛视线的回避能抵挡内心的恐惧。
二十载花季之龄,女子胆怯并非稀奇,潇晨晨却堪称胆小之最。平日虽摆出一副威严女修士的姿态,实则因自幼缺乏双亲呵护,她的内心脆弱异常。
哪怕夜晚微风拂动草木,也曾令她整夜辗转难眠。此刻,她已濒临崩溃的边缘,唯有在心中不断默念,期盼雨势稍歇,劫难即过,那是最后一道雷霆的轰鸣。
在这般煎熬中,昨晚的梦境忽然闯入脑海,短暂驱散了她的恐慌。她如抓到救命的灵芝,竭力回溯梦境的每一个细节。
李文祥的容貌,他的粗犷,他的霸道交织成一幅强烈的画面,给她带来一丝丝安慰。她不自觉地紧闭双腿,身躯微颤。
这感觉渐渐成为她精神的寄托,让她忘却身处何处,忘却外头的暴雨,只想沉溺其中,不愿醒来。良久,她的思绪一片空灵,仿佛飘荡在云海之间。
意识回归,她轻触火辣的脸颊,不禁思量,李文祥此刻在做什么?若知我身陷困境,他会前来相救吗?
“不,绝不会。这个自私的修士,眼中只有那位娇媚的女修,从未正视过我。哼,废物,定不会有好下场!”
一声巨响,有物撞击车底,车身猛然震动。潇晨晨感到车辆似乎在缓慢移动,刚才应是车辆触碰了什么。此念一动,她惊骇之下,不顾风雨侵袭,摇下车窗。
狂风携着密集雨滴灌入车厢,瞬间打湿她的面庞。趁着短暂的间隙,她看清了自己的境况。爱车已被洪水冲至半空,随着洪流漂向未知之地。
四周围一片漆黑,犹如置身大洋中心,唯有闪电映照下的雨水闪烁微光。她尖啸一声,迅速关上车窗,俏脸上绝望与恐惧交织。
“我仅有二十二载春秋,美好生涯才刚启程,难道就此终结?不,我不愿陨落!”
她近乎咆哮,强烈的生存意志驱使她奋力推开车门。与其溺毙于水中,她宁可挣扎在这狭小空间。然而,现实残酷,外面的洪水形成巨大压力,死死封住车门,让她这个纤弱女子无力撼动。
潇晨晨无力地瘫坐在座席上,散乱的黑发拂过脸颊,与雪白肌肤和艳红的唇色形成鲜明对比。倾国倾城的容颜透出楚楚可怜,眼中绝望的泪珠让人怜惜。
她颤抖的手打开手盒,于杂物中翻找出一盒加长的女子灵烟。见烟盒中尚余一支,她嘴角掠过一丝苦笑... ...
灵雾缭绕之间,她朱唇微启,宛如低吟,又似泣诉:“罢了,罢了,皆是天命,我认命,然而李文祥你这无良修士,连我最后一面都不愿相见么?”
潇晨晨愤慨地掐灭了手中的灵烟,双掌拍向灵符阵盘,犹如要把内心的不甘、懊悔、怒火、羞耻、绝望,尽数倾泻而出。她不断地拍打,直至阵盘再无动静。
一丝苦涩的微笑掠过潇晨晨的俏颜,她无奈地摇头,嗓音嘶哑地低吼:“李文祥,我若魂飞魄散,必追至冥界也不放过你,呵……幽魂……”
雨幕中,车窗外突然显现出一张面容,令潇晨晨惊叫连连。
“潇总,是你!”
那张脸紧贴车窗,猛然呼喊。
人在极度恐慌中,易生错乱,意识模糊。
潇晨晨下意识以为仍在梦境,恶灵再现,她娇喝道:“孽障,莫靠近,休想靠近!”
李文祥心知此刻生死攸关,用力击打车窗,高声疾呼:“速开玄门,洪水即至,欲活命,速开门!”
远处水波荡漾,浊浪翻滚,正疾驰而来。
一股危机感笼罩李文祥,几声呼唤后,他隐约看见潇晨晨摇头,毫不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