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线的IF线(首领宰的自白)———
“我杀了,我的父亲,我的爱人。”
“我在等待,别人可以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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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身湿漉漉的青年,赤裸着身体从浴缸中翻滚出来,“啪嗒”一声,摔倒在大理石的地面上。
“又失败了呢~”
我有些蹒跚地爬起来,感受着离开水面后身体的沉重,以及无所不在的疼痛,有些无所谓的抬起手。
我看着手臂处依旧还在涓涓的流淌着殷红的血液,总觉得非常郁闷。
失败了,原本已经沉入了宁静的黑暗,但是又被拉回来了呢。
啧,果然。
像他这样子的垃圾,连自杀都是奢求。
我靠近镜子,看着清晰的镜面中显露出来的丑陋身躯。
常年不见光的肌肤还算白皙,可上面遍布了各种新旧的伤口,交错的刀割疤痕,新愈合的粉色肉芽。
从下至上,没有一处完好的肌肤。
“真是的,死不了呢~”
我叹气,垂下头从旁边的橱柜中拿出洁白的绷带,一圈一圈的缠住我丑陋的身体。
“真是的,森先生到底对我有什么误解啊~”
想到当初在破旧的地下诊所,被他霍霍了几圈绷带后,森先生欲哭无泪的抱着绷带箱啜泣声响起。
“太宰君,真的是最后一箱了,你都拿走一半了,真的没有库存了QAQ!”
最近事务繁忙,到处乱跑,打听消息的同时还不爱收拾自己的男人。
抱着箱子,顶着一脸小胡茬,委屈巴巴的试探:“你洗澡的时候为什么不干脆洗一下绷带呢?”
这样子晾干了之后还能继续用啊!
男人紫红色如同陈年红酒一般的眸子水润润的看着自己。
当时还是年幼的他,是怎么回答的呢?
我想了一下。
我记起来了:“森先生真是变态,谁洗澡的时候带着绷带啊!”
男人听完后更加忧伤,但只能叹气,过来帮我缠绷带。
没办法,这次自杀伤到后背,我自己缠实在是有些麻烦。
紫红色眸子的男人盯着少年洁白但伤痕累累的身体,眼色都深色了不少。
男人不知道,我能够看到他的面容变化,不远处的金属隔板清晰的反衬出他的面容。
有点奇怪,但又挺有趣的。
我没有反抗,只是懒洋洋的说道:“森先生,你好变态。”
森鸥外一手捏着少年脆弱又滑嫩的腰肢,一手细细的帮他缠好绷带,遮住伤口。
森鸥外言之凿凿:“太宰君,请不要污蔑我!”
我哼唧唧,因为伤口被绷带触碰的疼痛,“森先生,太紧了。”
回忆结束。
我拿着这款并不昂贵,甚至显得非常平民,只是和当时的绷带同个牌子。
打开手中的绷带卷,一圈一圈按照男人当时的手法,紧紧地缠上我还在流血的手臂,缠上我全身丑陋的疤痕。
看着镜子中,已经被白色的绷带细密裹住的自己。
我想:“好像没有你缠得好呢,森先生,不愧是东大高材生。”
我沉默的转身,为自己脑中忽然翻涌出来的情绪。
不过,这太正常了。
随着时间的临近,我越来越会想起他。
我会想起和他相处的每一个回忆镜头,我在细细的品味他的每一秒影像。
我在想他会不会恨我。
我在想他.......会不会等我。
应该不会。
他不会恨我。
你瞧,我把这个港口黑手党发展的如此强大。
他一定会觉得,不愧是他教导出来的弟子,果然很棒。
至于,我篡位他,我杀了他?
想他不会在意的。
森鸥外,就是这么个人。
利益,目的,远比他自己重要。
但他不会等我了。
我想,他从来不是一个会选择等待的人。
他走了。
四年的时间,足够他早早的走向轮回。
他肯定不会再等我了。
真糟糕。
我想。太宰治,你是怎么个恶心了得的人。
我一直在自杀,我一直在寻求死亡。
我向往着永恒的宁静,可我却又在期盼死后还有世界。
没办法。
只有这样子,也许,还有那么一点点可能,我还能再见到他。
去问,去开口问出。
那显而易见的答案。
……
我穿好黑色的大衣,披上红色的围巾,就像他每次穿戴的样子。
在打开门的那一刹那,我转头回望那面镜子。
手腕上,脖子上,左侧的眼睛上,都细细的缠绕着绷带的怪异青年。
他露出的唯一一只鸢色眸子没有任何光亮,那是完全丧失活着的信念。
他很瘦,很瘦。
昂贵的羊毛大衣套在他的身上,像是重物一般压的他透不过气。
我想,这人真的太丑陋了。
我想,这人为什么还不早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