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怨几句,想到自己来此目的赵年苦笑一声,喝了一口茶。
“说的太多了,回到我刚刚说的话上。
我有个大胆假设,烂赌鬼所欠赌债的赌场,那里的掌柜是翻海帮人。
他们以赌债要挟老仵作,伪造验尸结果。
掩盖少帮主真实死因,挑起惊涛帮和三家之斗,他们坐收渔翁之利。”
阎莺晃晃茶杯,看着裹挟在茶水里飘荡的茶叶。
“这假设太过大胆。”
“起初我只是假设,可后来却觉得越来越不对劲。
当初你的手下说,万花楼老鸨告知他,少帮主在深夜大雨时候离去,不知行踪。
我问了好几个那晚的欢客,雨势太大,万花楼以此为由嚷着酒水半价,加上老鸨一直在门口相劝。
因此除少帮主一行人,雨停之前,没人再走出去过。
可是,有个欢客开窗透气的时候看见,一辆夜香车倒在大路上。
粪水从桶里倾泻而出,将大路彻底阻绝。”
听到这里,阎莺露出恶心神情。
“说这些干吗?”
“我去万花楼门前看过,测量过距离。
少帮主身子金贵,不会踏粪而行,很有可能选择改道。
离那里最近的回府道路,就是青花巷。”
“你进青花巷了?”
“进了。”
“发现什么了?”
“什么都没发现,青花巷错综复杂。
我前前后后来回走了四五次,没有发现任何打斗痕迹。
不过,有一点很奇怪。”
“哪点?”
“那晚住在青花巷的百姓,睡得很死。
直到第二天早上起来,才发现昨晚下雨。”
阎莺扑哧轻笑一声。
“睡得死也有错?”
赵年尴尬笑笑。
“睡得死没错,但都睡得很死就太巧了。”
“你怀疑有人下药?”
“我不仅怀疑有人下药,我还怀疑少帮主他们就是在青花巷遇袭。
那晚大雨,大路上衙役照常巡街。
少帮主遇袭,不可能看不见,除非是在偏僻的地方。
断骨吴和剥皮宋是帮里老人,不会带少帮主冒险去偏僻之地。
除非那是他们的必经之路。
这样推断,那只有青花巷符合这一点。”
此话一出,阎莺捂嘴娇笑,胸前两坨圆润抖来抖去,风情四射。
片刻过去,她擦擦眼角泪水。
“想太多了吧?赵捕头?
白问凝是郡守之女,剥皮宋腹部伤势疑似杀威棒所致。
种种迹象表明,衙门中人参与其中。
你还说巡街的衙役看不见少帮主遇袭?
说不定,他们就是杀害少帮主的凶手。
还有老仵作说谎一事,也是空穴来风,毫无凭据。
你找赌场掌柜,问过话了?”
赵年长叹口气。
“他的眼神和现在的你一样,觉得我有病。
或许我真的有病,才会捕风捉影。
我只是觉得如今的局面,翻海帮获利太多。
码头的生意,他们抢走大半。
无需再担心,衙役因帮主和郡守的关系,拉偏架。
我们地盘好多间大铺子,都移到他们地盘。
百姓口中我们帮的名声,越来越差。
反观翻海帮那边,一个凶虎,全城皆知,人人向往。
就连拜雨伯的人,许多都转头去拜龙王爷。
谁让雨伯不能保佑他们平平安安,顺顺利利?
希望杀掉那三人以后,局面会有所好转。”
说完这一切,赵年起身准备离去。
“等等。”阎莺叫住他。
“虽然你说的事情空穴来风,可我左思右想,有点道理。
我再派人去查查你说的事情。
无论有没有结果,今晚咱俩去见常伯,当面说清此事。
至于后面,就看常伯的意思了。”
赵年思索片刻,点点头。“依你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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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城区,翻海帮分舵。
人的呼嚎、尖叫、哭喊沸反盈天,将急躁的雨声取而代之。
沾满泥泞的妇人,双眼无神不断拍打着怀中包袱。
包袱里的娃娃,脸色苍白,任由妇人拍打,毫无动静。
倒塌的废墟中,男人咬紧牙关,想要拔出压在柱子下的右腿。
每用力一次,右腿传来的剧疼,就会让他发出一声闷哼。
雨水混合着他的汗水,不断从他脸上流淌而下。
“找到了!可算是找到了!”
老妇人双手指甲翻起,血肉模糊,不顾疼痛将刚刚翻出的包裹抱在怀里。
这包里是他们一家这些年攒下来的全部家当。
有了这东西,她儿媳的伤,就有钱治了。
“你给我拿来吧!!!”
突然,一只大手,抢过包裹。
老妇人顿时抱住眼前男人的腿苦苦哀求。
“这是我家的救命钱!我不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