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鹊?”骆华意努力把控着这具身体的控制权,强撑着身体在书房之中搜找。
“辛鹊?!”
没有。
哪里都没有女人的身影。
跌跌撞撞扶着门框走出书房,骆华意愣在了原地。
老宅在他短暂进出了一趟书房之后,彻底变了一副模样。
原本豪奢的装潢摆设,现在在骆华意面前,已经是破败不堪,一派荒凉。
夕阳萧索,到处都是厚厚的灰尘和蛛网,瓷器摆件破碎不堪,名画画框也摇摇欲坠。
仿佛刚刚在书房过去的不是几分钟,而是几十年那样。
骆华意震惊不已。
他一间一间房间查看过去,试图找出和场景变化有关的线索。
隔壁似乎有一点轻微的交谈声。
骆华意立刻顺着声音来源,打开隔壁的卧室门。
“当初是你自甘下贱介入我和辛心的感情,现在你又摆出一副自命清高的模样,甩脸子给谁看?!”
是原男主指着心如死灰的女人破口大骂的场景。
骆华意一愣。
这间房间的时间不对。
外面明明是黄昏,但这间房间的窗外却是夜晚。
身后的长廊之中又传来一道人声。
骆华意顺着声音回头看去。
“辛鹊,辛鹊!”男人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抱着怀里的骨灰盒撕心裂肺哭嚎,“我错了,我错的彻彻底底……”
骆华意越过地上哀恸不已的男人,大步流星走向楼梯。
他的行动越来越流畅了。
骆华意看向自己的双手,他已经可以控制这具身体自由活动。
但与此同时,骆华意也发现整栋老宅,似乎陷入了混乱的时间空间里。
不同时间线上的场景交叠着出现在各个房间,老宅一会儿是崭新奢靡的模样,一会儿是破败萧索的模样。
骆华意捂住了口鼻。
现在老宅又陷入了被烈火吞噬的场景。
滚滚浓烟充斥在整栋老宅,耳边惨叫声呼救声和爆燃产生的爆炸声,烈火燃烧家具的噼啪声交缠在一起,几乎要将人的耳鼓膜撕破。
骆华意穿行在四散奔逃的人群中,试图分辨出现在是什么时间。
记忆之中老宅并没有遭遇过这么大的火灾啊……
“辛鹊……”
又是骆景辰的声音!
骆华意下意识回过头,随后越走越快,最终奔跑起来,在一窝蜂涌向大门的人群之中,逆流奔向通往后花园的侧门。
人群之中,侧翻的家具之下,有许许多多骆华意熟悉至极的仇人面孔。
他能认出来的,早死的骆氏夫妻,和骆家那些亲戚……
但骆华意分不出精力和视线去看他们。
男人眼中只有那道侧门,逆流奔跑在人群之中的步伐越来越快。
阻挡他的人越来越少,直到眼前只剩烈火,只剩浓烟。
骆华意猛地侧过身,用肩膀重重撞向已经被烈焰燃烧滚烫的侧门。
随着侧门被撞开外翻的动作,骆华意带着呼啸出门口的烈焰,失重摔向通往后花园道路。
那里有他必须要找的人。
那里有……
“辛鹊!!!”骆景辰那双凤眼目眦欲裂,几乎要喷火,他死死掐着辛鹊的脖子,将人按在书房的地板上,“疯子……你他妈要跟我同归于尽?!”
辛鹊脖子上脸上已经都是呕出的血,她一手死按着青年的后背,一手将手里磨尖的筷子用力往他腹腔里送,“你到现在……都没发现自己到底蠢在哪里……”
骆景辰脸颊肉抽动两下,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极端愤怒,“你是不是真以为我们不敢对你的躯体做什么……”
当然不可能是疼痛。
他根本没有痛觉这种感知。
骆景辰的动作丝毫没有因为辛鹊对他造成的捅伤放松一点,青年彻底下了死手,“给脸不要脸!”
顺着筷尖流出来的血液形的数据流,染红了辛鹊的指尖手心,悄无声音渗进她的皮肤一点。
辛鹊又呕出一大口血,声音都被掐的快失声,额头青筋暴起,在青年以为她要到极限时,缓缓开口,艰难吐出两个字,“……傻X。”
字正腔圆。
骆景辰的愤怒已经被挑衅到极点,他空出一只被烧伤严重的手,从空气中动作利索,抽出一把军刀,直直冲她的脖子扎了下去,“去死……贱人!!!”
辛鹊拼尽全力偏头躲开军刀,耳畔刀刃钉进地板的声音近在咫尺,但辛鹊没空管那柄刀,她一把抽出捅在他腹腔的筷子,冲他的眼睛刺了过去,在骆景辰抬手来挡时,一拳捣向骆景辰的小腹。
拟人程序似乎不会感受到疼痛。
但辛鹊拼的是给自己争取翻身脱离压制的机会,她必须利用一切能分散骆景辰注意力的手段。
结结实实的一拳下去,骆景辰的怒火又被犯人的挑衅上了一层楼,他一把拔出钉在地板上的军刀,刚要刺下就被女人一把攥住了刀刃,死死往一边别开。
“看来你才是那个只会找死的蠢货,”骆景辰咬牙冷笑,“在别人的地盘上还敢这么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