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车平稳行驶在路上。
辛鹊视线落在空无一人的马路上。
明明是正是艳阳天,但刺眼的阳光在现在却透着十成十的死板,太阳不像太阳,反倒像白炽灯。
宽敞的马路上空空荡荡,只有他们这一辆车。
在车窗外不断后退的绿化带路灯和商铺,像是复制粘贴的一样,不管开出去几个路口,车窗外都是那几样东西,甚至连商铺都是翻来覆去那几个。
骆华意从上车开始精神就一直高度紧绷着。
路不像路,车不像车。
他们一直在固定的景色中打转。
不管怎么看,都像是游戏厅里的模拟驾驶游戏一样,坐在玩具车里,原地观看被投影出来的行驶画面。
他看了眼根本不听他指挥的方向盘,手心沁出了一点汗来。
车子缓缓放慢速度。
车窗外的景色像是被人凭空替换掉了一样,一栋两人都眼熟至极的奢华宅邸,赫然出现在车子前方。
载着三人的纸车,缓缓驶进宽敞的院落。
“走,”骆景辰一伸头扒着辛鹊的座椅,冲她笑了,“医生早在家里等着了。”
骆华意和辛鹊神情自若下车。
只是在走进大门,看到客厅里坐在沙发上的许医生时,骆华意神色一变。
“是你的私人医生?”辛鹊压低声音问他。
骆华意点点头。
“嫂子,”骆景辰将一杯水放到她面前,意有所指,“许医生医术绝对可靠的,只不过他不看枪伤,不看死人。”
辛鹊听明白了。
这是警告。
许医生的一举一动,都在监狱的掌控里。
换言之……监狱在按照那人的意思,对整个空间扫荡,找出干扰她受刑的那个因素。
骆华意反应过来,立刻看向已经像陌生人一样不认识他的许医生。
之前要许医生给辛鹊诊断的事情,都被这些掌控他们的人看到了?
许医生面无表情留下一盒胃药和几句医嘱,就起身告辞。
辛鹊和骆华意看着许医生的身影像npc刷新一样,凭空消失在门口。
“爸妈今天在公司加班,”骆景辰笑眯眯站在沙发后,手肘撑着辛鹊耳旁的沙发靠背,上身前倾,微微低头看着她,“只有我们自己在家,你想吃什么?”
辛鹊探寻的视线落到骆华意身上,爸妈?
骆华意嘴角一抽。
那对夫妻也早就死透了。
估计回来的也是骆景辰这样的鬼人。
“你胃不好,”骆景辰自顾自说了下去,“我去做点好消化的?”
骆华意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不用了,我们先上去休息。”
无视骆景辰骤然阴鸷下来的神情,辛鹊和骆华意径直起身上楼。
走到二楼尽头的小房间,辛鹊看到里面今承记忆里熟悉的陈设。
“啊,”骆华意反锁上门,才想起来自己在骆家老宅的房间比起别墅窘迫不少,他莫名有些局促,“这房间确实有点儿小,别介意。”
辛鹊倒是不在意这个,“你对老宅比我了解,进来之后有没有什么头绪?”
骆华意摇摇头,“只看陈设就是老宅的模样,除了没有曾经那些佣人,别的,完全看不出什么破绽。”
“骆景辰那辆车是纸车……”辛鹊摸了摸身下的椅子,是木头,不是纸壳。
“这次的空间,模仿的是鬼宅?”骆华意猜测。
辛鹊看向骆华意房间的窗户。
窗户外的景色像是僵硬的棚内布景一样。
辛鹊起身走到窗边,往下看去。
和一楼草坪中一动不动仰头看向辛鹊的青年,四目相对。
骆华意见辛鹊在窗边停下脚步,下意识起身跟到她身边,跟着往窗下看去,这一看,被骆景辰看死物一样的视线吓了一跳。
“唰————”骆华意一把拉过窗帘将窗户挡的严严实实,隔绝了骆景辰的视线。
“几点了?”辛鹊问他。
骆华意环视一圈卧室,最后在桌子上看到自己许多年前用过的电子钟,“如果时间准的话,中午十二点。”
辛鹊顺着骆华意的视线看过去,桌子上空空如也。
她看了一眼毫无所觉的骆华意,最后没戳破他的幻觉,“他们应该不会放过饭点这出戏,等会儿如果去餐厅,不管看到什么,都别碰。”
骆华意点点头。
话音刚落,门口就响起一阵敲门声。
“嫂子,”青年张扬的声音响起,“跟我哥出来吃饭了。”
“等会你还得吃药。”
辛鹊面不改色拉下门把手开门,“嗯。”
骆华意看都没看骆景辰一眼,跟在辛鹊身旁快步下楼。
骆景辰对辛鹊热情的匪夷所思。
“这个,”骆景辰盛好一碗热汤,单手递到辛鹊面前,“缓解胃病的。”
端着花纹古朴汤碗的右手,骨节分明,皮肤白皙但算不上苍白,食指中指都戴了几个有点朋克风格的戒圈,跟他桀骜的外表倒是搭配。
辛鹊笑了笑,态度十分温和,“不喝。”
骆华意盯着面前的餐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