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李仲翰,韩尉已经帮他处理了······”
韩尉昏迷倒地之前,只听清了这句话。
此时已经十点。
季铭川扛起已经昏迷不醒的韩尉,走到辛鹊身边。
系着暗纹衬衫的客人褪去伪装的神色,阴鸷的视线扫视向辛鹊,“金老板让我告诉你,今晚必须给任务收尾。”
辛鹊笑了,“当然。”
“今晚就是最后一幕戏了······”
说罢,辛鹊带着季铭川,头也不回走进夜色之中。
辛鹊走在灯光照耀不到的黑暗之中,和一旁满脸焦急穿行在闹市里的程徵错身而过。
甚至还能听到程徵愤怒至极的声音,“我要见你们船长!!!人怎么可能凭空失踪?!”
而辛鹊的方向是······祛祸永生会所在的地盘。
“劳驾,”辛鹊看着站在她身前的阿诺恩,她工装外套下的白色内搭T恤染了一块又一块变色的血污,大剌剌映在阿诺恩眼里,“帮我和会长通传一声。”
阿诺恩要打手势示意雇佣兵动手的动作一顿。
”是关于韩尉和······“辛鹊惊魂未定的视线落到身后不远处巡逻的维多利亚安保身上。
一张带血的照片,被她塞进阿诺恩手里。
这张照片是偷拍的角度,被拍的,赫然是一个身形模糊的男人带人和韩尉对峙的一瞬。
男人身上的暗纹衬衫和他们祛祸永生会的制服款式倒是像。
阿诺恩收起照片,“辛小姐自己一个人来的?”
“白龙竟然没跟在辛小姐身边?”
辛鹊闻言神情更加惊恐,“你根本就不知道在酒吧到底发生了什么······”
阿诺恩见辛鹊的精神状况有些不对劲,对她刻意营造的氛围信了七八分,“您在这里等一会儿,我问问会长。”
过了一会儿,阿诺恩才带着人重新出现在辛鹊面前,“跟我来。”
这次李仲翰并没有让她去顶层的办公室。
阿诺恩带她走进通往地下的电梯,最终在地下三层停了下来。
穿过宗教意味浓重的大厅,辛鹊余光瞥见来来往往的教徒正在准备着什么。
是今晚的活祭。
直到将她带进大厅一旁长廊里的一处房间时,阿诺恩的脚步才停了下来。
推开门,李仲翰就在里面等着她。
老人身旁还是那些全副武装的保镖,他依然坐在一张富丽堂皇的椅子上。
“有新的情报?”老人眼皮没抬,直接开口询问。
见辛鹊神情紧张东张西望,他又补上一句,“这里都是我的人,放心开口就是。”
辛鹊这才出声,“韩尉确实死了,但不是我杀的。”
老人翻阅资料的动作一顿,“你说什么?”
“是角斗场,假扮你们教会的人射杀了韩尉。”辛鹊似乎还带着后怕,“酒吧的人,全是角斗场的演员······”
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随后阿诺恩推开门快步走到李仲翰身旁,低声汇报着什么。
“今晚的酒吧有一层确实是停业状态,那些安保嘴很严,问不出什么······”
“再加上我们忙着处理活祭的事情,根本没注意到酒吧的异常······”
李仲翰锐利的视线扫过一旁惊魂未定的辛鹊,“你的意思是······维多利亚假扮我们教会的人杀死韩尉,试图栽赃给我们?”
辛鹊总算冷静了一点,“ 金斗财根本不信任我,我也探听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只能冒险偷拍了点东西······”
阿诺恩猛地抬头看向辛鹊,“你手里还有什么证据?”
辛鹊壮着胆子开口,“这些东西······我不能现在就给你们。”
李仲翰这次终于肯正眼看向辛鹊。
“我得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辛鹊后退了一步,“万一你们拿到东西之后就把我反手出卖给角斗场怎么办?”
李仲翰将手里的资料放到一边。
这间房间一时之间安静的落针可闻。
“辛小姐怎么样才肯信任我们?”许久,李仲翰才温声开口。
韩尉的死太过突然,他必须尽快在维多利亚通知韩成元之前拿到主动权,现在刑讯逼供来不及,比起直接将辛鹊推到对立面上,还不如先利诱稳住她效率更高一些。
“祛祸永生会到底能不能护着我安全下船?” 辛鹊有些焦躁,“角斗场那边知道我私底下跟你们合作,肯定会把我当成内鬼······”
“辛小姐,”李仲翰强势打断了辛鹊的抱怨,“我现在已经收到你的通风报信,不管你再怎么跟他们辩解,角斗场都会铁了心认定你是背叛者。”
“你除了投靠我们,没有第二条路。”
威慑完之后他又放缓语气,“既然你下意识来选择来找我,说明你内心深处比起角斗场,更信任我们祛祸永生会,不是吗?”
“你放心,从现在开始祛祸永生会会全面保证你的安全,你就留在我们教会,”李仲翰的神情甚至算得上是慈眉善目,“今晚的活祭也是借运仪式······我会和主沟通,让祂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