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华意想缝上自己这张分不清状况的嘴。
他看到程徵手里亮着屏幕显示正在通话中的手机,停下了挣扎。
两眼一闭当场厥了过去。
程徵默默挂断了电话。
程徵和辛鹊离开骆华意的别墅时,谁都没说话。
沉默着分道扬镳。
两辆车一辆跑的比一辆快。
······
第二天一早,骆华意手机弹出一条审批提醒。
程徵的病假申请。
骆华意什么都没问,默默点了通过。
都这样了还没辞职,已经够敬业的了。
骆华意绷着脸出现在办公室时,办公室气压已经低到了地底。
路过来送文件的秘书大气都不敢出。
桑瑆和宋闻弦过来时,两人的神情都十分复杂。
桑瑆复杂是因为昨天给程徵打电话的时候听到的那些不该听的台词。
宋闻弦复杂,是因为在警察局呆了那么长时间,大起大落什么都经历过了,现在还要像昔日情敌主动低头,好解决自己在舆论场上的烂摊子。
他现在没心情欣赏骆华意出丑时的状态。
他只觉得自己重生之后,手中紧握的名利权势,正被一股无法描述的力量瓦解溃散。
为什么会这样?
自己到底输在了哪里?
他重生之后明明已经占尽先机。
纪琛的金融成就被他截胡,其他未来会在圈子里成长起来的人脉,也大都被他揽在自己麾下。
剧本······不应该是这样啊。
“骆华意,”宋闻弦一抬眼眼底全是青黑,整个人的气质颓败不少,“你现在很得意?”
骆华意的秘书面不改色将升腾着袅袅茶香的热茶放在宋闻弦面前,礼仪举止挑不出一丝差错。
随后,秘书才收起茶盘,安静退到骆华意身旁。
“宋先生,”骆华意坐在宋闻弦对面,一直维持着和客人见面时的商务微笑,“我们今天见面应该不是为了聊这些无关的琐碎吧?”
宋闻弦的愤怒像是一拳捣在棉花上。
想到父母失望至极的眼神,宋闻弦到底没再继续意气用事。
这场舆论战已经从他自己波及到了宋家。
原本宋家好好的艺术世家,被宋闻弦这些破事连累的,连宋父宋母都被送上了热搜。
什么艺术大师晚节不保······
宋父宋母为了保宋闻弦,不得不舔着脸去找曾经各种自己瞧不上的关系。
为了取保宋闻弦,宋父宋母已经付出了太多,再不将自己和宋家的负面舆论平息······
宋闻弦不得不冷静下来。
时移势易,他再怎么不甘心,也得为当下自己的困境考虑。
“骆华意,”宋闻弦再开口语调正常了一些,但还是透着浓浓的颓唐,“开条件吧,怎么才能让你的公关撤出来?”
······
骆华意看着桑瑆收敛起原先那副仗势欺人的嚣张样,安安静静将四四方方的漆盒递到秘书手里。
“证书和支付票证都在。”秘书仔细检查过,将盒子放到骆华意的办公桌上。
骆华意随手打开盒子看了一眼,那尊象牙制的千手观音,宝相庄严,端坐在漆盒之中。
宋闻弦和桑瑆已经离开。
办公室安静下来之后,他才拿手机给辛鹊打电话。
等待手机接通的间隙,骆华意的视线又落在那个价值不菲的漆盒上。
他倒是好奇过辛鹊为什么要拿这尊千手观音。
毕竟从辛鹊的行事风格和穿着打扮上来看,她的生活重心看起来都放在她的杀手业务上,对外表装饰这些并不在意。
她并不像是喜爱收藏古董藏品的人。
【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骆华意被突然响起的机械提示音打断了思路,他看向手机屏幕,已经自动挂断了。
行吧。
杀手大概都这么神出鬼没的。
估计她现在在忙别的订单。
骆华意又给程徵发了条消息,让他休完假回来上班时记得跟秘书交接今天的工作。
忙了一会儿,骆华意才发现哪里不对劲。
程徵一直没回他的消息。
辛鹊联系不上是因为她职业特殊,不会主动露面。
程徵向来都是兢兢业业的状态,不管放不放假回复他消息的频率都很稳定,很少会像今天这样,无视他发的消息。
骆华意给程徵打了个电话过去。
【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打不通。
骆华意的神情逐渐凝重。
是被昨天的鬼打墙惊吓出病,还是他现在遇到了什么其他状况?
正当骆华意要再拨过去,程徵的电话突然拨了回来。
“骆总,”电话那头程徵的声音十分正常,背景人声嘈杂,他一开口还有点尴尬,“我在寺庙······”
骆华意松了口气,反应过来他大概是被鬼打墙吓到才去寺庙求心安,“行,我还以为你没回电话是遇上了什么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