峯朝元景三年十一月十七日,皇帝谢浮光立沛贵妃徐氏为后,诏告天下,载入史册,永为铭记。
寅时初,徐沉璧就被豆蔻从被窝里挖了起来。
梳洗、更衣、梳妆、戴九龙四凤冠,每一项都是大工程,内务府的八个嬷嬷早就候在新雨轩,等着给徐沉璧弄这些。
豆蔻、梅花和尺素就负责给几个嬷嬷打下手,一边看一边学。
两个时辰的功夫,徐沉璧终于被送上了专属于皇后的凤辇,前往交泰殿听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以钦承宝命,绍缵鸿图,霈脖之恩,诞敷庆赐。沛贵妃徐氏,德才兼备,宗室佳媛,诞钟粹美,含章秀出。素有柔明之姿,懿淑之德,敬慎持躬,树芳名于椒掖。人品贵重,性资敏慧,训彰礼则,幽闲表质。仰承天命,特册封为中宫皇后,钦此!”
“臣妾谢皇上隆恩。”徐沉璧微微俯身,由身侧的两位宗室命妇搀扶起来,而后独自一人稳稳的走上台阶,最后在谢浮光的身侧停下。
谢浮光紧紧握住徐沉璧的柔荑,开始接受文武百官的朝拜。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随后帝后二人乘辇出宫,前往太庙,祭拜列祖列宗。
等再回到宫里时,刚好到了午时中。谢浮光和徐沉璧一起回了坤宁宫更衣,然后再出发去交泰殿赴宴。
交泰殿和太极殿分别设宴,前朝文武百官都在交泰殿,而后宫嫔妃和皇子公主们则是在太极殿。
徐沉璧端坐上首,听着下面臣子们的或高声低声的交谈,这才有了当皇后的真实感。
“皇帝,如今既封了皇后,何不加封皇后的娘家人为承恩侯。”太后提醒道。
“母后说的是,只是梓童的哥哥已然是文定公,不如就封梓童养父为承恩伯,也算全了孝道。”谢浮光转头看向徐沉璧,“梓童觉得如何?”
“臣妾觉得甚好。”徐沉璧笑道。
“吏部员外郎徐福建听旨。”
“臣在。”徐福建快步走到大殿中央,跪下听旨。
“朕念你自小抚养皇后,端庄持重知书达理,今破例册封你为承恩伯,长子为承恩伯世子。”谢浮光说道。
“臣叩谢皇上隆恩。”徐福建磕头谢恩。
“爱卿平身,回去落座吧。”谢浮光笑道。
终于在午时末散了宴,徐沉璧累的不轻,一回了坤宁宫强撑着梳洗完,而后倒头就睡,也没管跟着一起的皇帝怎么想的。
谢浮光倒是习惯了,不过也陪着徐沉璧睡了半个时辰,而后去看了谢姝和谢知尧的住处,又陪他们玩了一会儿,徐沉璧这才醒了。
一家四口在坤宁宫里溜达了一阵子,很快就到了用晚膳的时候了。
一天就这么匆匆忙忙的过完了,徐沉璧一时睡不着,就窝在榻上拉着谢浮光一起下棋。
“梓童棋艺见长,很不错。”谢浮光夸道。
“皇上把臣妾杀的片甲不留,莫不是阴阳臣妾。”徐沉璧丢下手中的棋子,“臣妾败局已定,还是回头再练练吧。”
梅花收拾了棋盘,又换了新茶和四样点心,豆蔻则是伺候两人净手,谢浮光摆手让他们退下,内殿就只剩了自己和徐沉璧。
“梓童,各国使者都已经进了京都,如今都住进了驿站,明日还要辛苦梓童,陪朕一起去交泰殿宴饮。”谢浮光说道。
“这都是臣妾应该的,当不得皇上一句辛苦。只是不知是哪几国的使者?”徐沉璧问道。
“主要是鹰国、北冥国和云秦国,还有周边几个小国都要来,大大小小加起来得有十来个国家;而且文定公亲自替朕接待,当真是不错的。”谢浮光回道。
“云秦国,臣妾记得皇上没有通知他们啊?”徐沉璧有些诧异。
“云秦国本来是没请的,咱们峯朝与云秦素有旧怨,这几十年两边都是僵持着。”谢浮光解释道,“不过半月前朕收到了云秦摄政王的贺礼和书信,他说他新娶的王妃是咱们峯朝人,所以一定要带着王妃回来看看,朕见他言辞恳切也就同意了。”
“所以这次云秦国的使节是云秦摄政王和王妃?倒是够胆大的。”徐沉璧回道。
“无妨,朕已经派人秘密盯着他们,暗卫每日传信回来,除了特意转道去了江南一趟之外,其他也没什么动作。”谢浮光说道。
“江南?难道这位摄政王妃是江南县人?”徐沉璧问道。
“很有可能。”谢浮光点点头,“他们云秦和咱们峯朝不同,女子亦可通过科举上朝参政,民风很是开放,想必这位王妃也是有雄才伟略之人。”
“皇上这么一说,臣妾倒是很好奇这位王妃了,臣妾明日可要好好看看。”徐沉璧笑道。
“梓童,时辰也不早了,不如咱们早些安置吧。”谢浮光建议道。
今日两人都累的不轻,虽说已经睡了一觉,不过还是有些没缓过神来。
徐沉璧点点头:“这册封礼还真是把臣妾给累坏了。”
随即叫了豆蔻安排着梳洗,结束之后帝后二人相拥入眠,好不安逸。
皇帝大婚是后三日是不用早朝的,所以谢浮光睡到日上三竿才醒,而徐沉璧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