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宫里,皇后听着三个大宫女呜咽的声音瑟瑟发抖。
皇上赐了杖毙,如今她身边的陪嫁宫女都死了,一个是在坤宁宫,对外说的是传染痢疾病重,不治身亡;这三个是在行宫。那天她想拦住,可顾及着自己的身孕没拦;而如今是不敢,皇上说要是没保住这一胎,全家都要给孩子陪葬。
皇上虽然刚登基,可已经做了先帝好几年的王爷,是幸存下来的皇子中最得力的,又有太后保驾护航,自然不会处境艰难,要除掉一个臣子还是很简单的。
皇后也曾经哀求过,可惜都没什么用。最得用的祖父已经过世了,父亲和叔叔们都在朝堂上没什么建树,这又怎么能让皇上心软呢?
当初王府大婚之后,自己和皇上也有过一段蜜里调油的日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
是王夫人,她家世又好皇上常常赏她首饰衣衫,还夸她娇俏明媚;是悦昭容,明明只是一个低贱的侍妾,又没有生育,皇上亲自去求了太后给了庶妃的位份,全然没把自己这个正妻放在眼里。
还有裕妃、温德妃、赵昭媛、谷贵人,她们真让人嫉妒啊,她们怎么能一个接一个的生呢?
还有太后,成婚不过三年就时刻提醒自己皇上还没有嫡子,全然不记得自己辛苦操持王府,明明自己是多么想有一个自己的孩子。
所以当母亲弄来能让人一次就中的密药时,皇后义无反顾的用了。其实皇后已经很久没侍寝了,所以只能用特殊手段,即使还在先帝孝期里也不管了。
因为这是唯一的机会了,一旦妃嫔们进了宫,她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后面还会有大选,会有更多的女人进宫,所以她别无选择。
皇上当然震怒,遇上这种事没有哪个男人是不生气的。可是事后也只能遮掩,这种皇家丑闻一旦传出甚至能动摇国本。
谢浮光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皇后:“皇后,以后你只会是这峯朝的皇后,而非朕的皇后。”
“臣妾谢皇上恩典。”皇后俯首谢恩。
谢浮光只当她是疯魔了,转身就走了。
一月之后,皇后竟然怀了身孕,先帝逝世两月,皇后身孕一个多月,这不是打先帝的脸吗?这个王夫人真是烦躁总是生事,还好李院判够聪慧,只对外说是脾胃不和,要是散播出去自己这个皇位怕是摇摇欲坠。
谢浮光气疯了,当天就去和太后商议。商议半天也只能缓两天下旨,太过突然只怕让前朝后宫猜忌。
太后也很生气,好不容易挣来的安逸日子不能让几个小嫔妃搅散了:“王夫人不得用就把刘妃提起来管事,这么大个后宫还怕没人吗。你如今是皇帝了,要学着喜怒不形于色,别这么急匆匆一副出大事的样子。”
“母后说的是,儿子受教了,”谢浮光也冷静下来了,“母后是儿子的定海神针,不过儿子实在生气,还好那李院判是个机灵的。”
“李院判的幼子不是在议亲吗,相看好了哀家给他们赐婚。李家也是世代效忠皇家,是个好的。”
谢浮光赞同道:“母后说的是,儿子还有奏折没批,就先告退了。”
太后点了点头:“你去吧,注意些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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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看着窗外萧瑟的落叶,回忆起自己这几个月做的蠢事。
看着腹部的隆起,她突然感到一阵烦躁:“孩子,母后对不起你。来世,别托生在帝王家。”忽然抱着肚子猛的朝着桌角撞去。
值守门外的宫女听到内间的异声,推了门进去查看:“来人,快来人,皇后娘娘出事了!快去请李院判!”
李院判到的时候皇后已经被挪到内间了,血已经把被褥染湿了一大片。
李院判把了脉赶紧开了催产的药方让宫女去熬。孩子自然是保不住了的,李院判擦了擦额角的汗,毕竟跑过来也是很要力气的。“快去禀告皇上吧,娘娘这胎臣无能为力。”
谢浮光收到消息时震怒不已:“皇后如此心狠,如今竟然连自己的家人和亲生孩儿都不顾了。”
“暗首,给你三天时间,我要皇后娘家所有的罪证。”暗处人影闪动,只在空气中留下了一个字:“是。”
皇后再醒来时,已经是次日下午了。
“娘娘这般不爱惜身体,臣如何对皇上交代?”李院判也是很心痛,这孩子已经六个多月了,能看出来是一个成形的男胎。
“多谢李院判救我性命,其余的事我自会向皇上请罪。”皇后有气无力的靠在床头,任由李院判诊脉。
得亏李院判医术精湛,不然像这种情况很容易一尸两命了。“不知本宫这身体何时能恢复?”皇后没有了身孕,自然该“病愈”了。
“娘娘这次亏损极大,保守治疗起码要半年才能好转,”李院判欲言又止,“臣有件事不得不告知娘娘,娘娘此番强行有孕又强行堕胎,以后只怕是生育艰难。”
皇后也料想到了:“李院判为我调理身体即可,这本是本宫自己作孽,自然也该付出代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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