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还是下起雨来,雨点打在车窗玻璃上,天色也越来越暗,沈图南并没有减缓车速。
车上的两人心急如焚,沈近真离临产不足半月,怎么经得起如此奔波。
在那个缺医少药,大部分女人需要依靠传统接生的年代,不论是孕妇还是新生儿的致死率都是很高的。
魏若来和沈图南怎么心安?魏若来更是一路无话,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
因为下雨,路变得崎岖难行,沈图南几次打火,车子都无法发动,气的他猛的拍向方向盘,刺耳的喇叭声,惊起了路边树上的飞鸟。
魏若来和沈图南下车检查,一时也找不出哪儿出了问题,再加上两个人对于修车并不在行,只能望车兴叹。
两人都不愿坐以待毙,试了多次依然不能发动汽车,魏若来狠狠地踢了汽车轮胎一脚。
雨水已经打湿两人的衣服和头发,“这个时间,也不会有路人了吧?”沈图南自言自语。
两人回到车上,准备等到天亮再想办法,夜路难行。
正在两人一筹莫展之际,明亮的车灯在山路上闪现,沈图南和魏若来看到了希望。
车也在路过他们身边停了下来,是李厂长。
两人向李厂长说明了情况,李厂长让车上的人留在原地修车,等修好了把车开回厂里。
李厂长则带着两人先往厂里赶,“我再三叮嘱这件事不要告诉小曾,我回来处理。许是下面的工程师惧怕担责任,又事关奖金,就按捺不住通知了小曾。”
“如果鸿影没事,此事我不会追究,如果鸿影出事,李厂长,这便是私怨,我不会善罢甘休。”魏若来的语气寒意逼人,眼神凌冽。
“我也会追究到底。”沈图南因为气愤,努力攥着手,让声音平稳。
李厂长十分理解两人心情,“两位放心,我自会主持公道。”
三人之间一路无话,李厂长时不时催促司机,“再快一点。”
后面的路平顺了不少,一行人很快就赶到了兵工厂。
到了厂里,李厂长立刻就派人去找沈近真。厂里很多地方沈图南和魏若来是进不去,两人只得在厂长办公室里等待。李厂长拿来毛巾让两人擦擦。
不一会儿,门就被敲响,“厂长,曾工在检测车间。”
三人闻言迅速起身前往,到了门口,“两位稍等片刻。”李厂长让魏若来和沈图南在门口等待一下,他进去找沈近真。
沈近真正在仔细的检查出故障的枪械,丝毫没察觉有人进来。
“老孔,就是这个问题,你看,这的尺寸不对,偏薄了。”沈近真经过反复查验,找出了问题所在。
李厂长进入车间,看到沈近真专心致志的神态,并未出声打扰。他太能理解沈近真了,这又何尝不是她的另一个“孩子”。
“小曾,问题找到了?”李厂长发出声音。
“李厂长,您回来了。问题找到了,您看。”沈近真把查验结果递给了李厂长。
李厂长接过来详细的看了起来,看完后又再次对枪械进行了实际检测。李厂长严谨认真的工作态度,一直让沈近真深感钦佩。
在确认无误,问题彻底解决后,李厂长带着歉意说:“小曾,你家人来了,在门口等你。我知道你解决不了问题也不会安心,所以刚才并没有告知你。让你贸然回厂是我工作的疏失,抱歉。”
“李厂长,这本来就是我分内的工作,厂里已经够照顾我的了。您也千万别说这些话,还有不要责怪那个工程师了,他也是为厂里考虑。”
沈近真听到家人已到,便断定来的人是魏若来或沈图南,大概是看她没在家,放心不下才来的。
那必然也会知道内因,她不想追究任何人,不是因为什么圣母心,而是现在兵工厂需要大量人才,没必要为了自己的事情大动干戈。
李厂长心里暗想,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沈近真不光业务水平精湛,心胸更是宽广。
沈近真紧绷的神经这才松弛下来,再站起来时,感到双腿有些发软。她急忙扶住桌子。
孔令峥连忙将她护在怀里,只靠扶怕是支撑不了沈近真的身体。
“老孔,带我出去。”沈近真的头上又冒出细密的汗。
李厂长和孔令峥,护着沈近真走出车间。
沈近真看到了魏若来和沈图南,鼻头有些发酸。魏若来和沈图南从李厂长和孔令峥的手里接过沈近真。
魏若来已经看出沈近真身体极度不适了,他打横抱起沈近真,“没事了,我来了。”
沈近真听着魏若来的心跳,突然有想哭的冲动,但她忍住了。几人帮着魏若来,把沈近真安顿到她之前的住处。
牛春苗和牛百山父女已经等在那里,牛百山一直温着药,“鸿影,把药喝了。
魏若来把沈近真圈在怀里,沈图南喂沈近真喝了下去。经过之前的实践,两人对牛百山的医术十分信任。
“先休息一会,再吃点东西。”牛百山又说。
沈图南感谢了李厂长,“您辛苦了,耽误您休息了,明天一早,我们就带鸿影离开,麻烦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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