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珹大胆地凑近病原体探春,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身体微微颤抖的侍书身上。
侍书被贾珹的这一瞥吓了一大跳,瞬间呆立当场。
她心中暗自叫苦不迭,总觉得自己似乎露出了马脚,做贼心虚的感觉愈发强烈。
然而,贾珹却面不改色地迅速将视线移开,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他紧紧拉住探春的手,柔声说道:“探春妹妹的手已然痊愈得差不多了,我还记得昨日宝玉哥哥一直挂念着此事。
只可惜今日他未能前来,着实有些遗憾。此刻他想必也已起身,不如我们一同前去寻他玩耍罢。
他独自一人定然会感到孤寂无趣。”
贾母满脸笑容地注视着贾珹,眼中满是慈爱之情,轻声回应道:“珹哥儿与宝玉相处融洽,感情深厚。
宝玉未能到场便心心念念,既然如此,你们这群小孩子们就自行玩去吧。
有敏儿和凤丫头在此陪伴我,倒也不会烦闷。”
贾母向来喜爱看到家中孩子们和谐友爱的模样,尤其对贾珹和贾宝玉更是寄予厚望。
在她看来,这两个孩子皆是有大造化的,将来必定大有作为。
若能兄弟间情谊深厚、互帮互助,那么荣国府的前程必将一片光明璀璨。
贾珹心里可不愿意让迎春和黛玉跟他一起去遭受病毒的洗礼,连忙摆手推辞:“让我和探春妹妹打头阵吧!我们要给宝玉哥哥来个突然袭击,打得他一个措手不及!
迎春姐姐和黛玉妹妹等会儿再过来哦~”说罢,贾珹露出一脸淘气的神情,似乎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吓唬一下贾宝玉了。
贾母见状,不禁拍手大笑起来:“哈哈,你这猴儿,平日里看着挺沉稳的样子,没想到也有这般顽皮的时候!
也罢,你就和探春一块儿去吧。”众人听了,纷纷望向贾珹,脸上满是笑意,唯有侍书和珍珠显得有些心神不宁。
贾珹根本不顾及珍珠的劝阻,一把拉住探春的袖子,拔腿便跑。
侍书心急如焚,只能紧紧跟随其后。
直到他们跑出了荣庆堂,侍书才敢鼓起勇气拦住两人,焦急地说道:“珹三爷,三小姐,宝玉这会儿还没睡醒呢!
昨晚他又闹到大半夜才消停下来,你们现在过去恐怕不妥呀,可能会让宝玉生气。
而且万一惹恼了妙人姐姐,她可是会骂人的……”侍书搜肠刮肚,好不容易才找出这么个勉强说得过去的借口。
探春原本兴高采烈的心情瞬间被浇灭了一大半,她满脸不悦地瞪了侍书一眼。
好不容易能和贾珹如此亲密无间,却被侍书这一番话给破坏了气氛。
探春年纪虽小,但性格坚毅且有主见,并不会轻易被丫鬟们所左右。
只见她双手叉腰,脸上带着些许不满地说道:“这会子宝玉哥哥恐怕早已醒了,即便他仍在熟睡,我与珹三哥哥一同前去探望,宝玉哥哥必定满心欢喜,怎会动怒呢?
更何况,妙人算哪门子人物?她有何胆量辱骂于我?”
近几日来,探春在荣庆堂的生活颇为自在逍遥,再加上贾母对其宠爱有加,使得她逐渐展露出真实的自我。
探春一直坚信自身与众不同,不应仅为庶出之身。
如今受到贾母如此重视,更令她自觉身份显赫、地位尊崇。
然而,妙人只不过是宝玉身旁的一名婢女罢了,探春岂会怕她。
起初,妙人仅是二等丫鬟,后来可人离世、媚人出嫁,方才得以晋升。
妙人性情张狂豪放,整日在庭院内斥责鞭打小丫头们,因而声名远扬于府邸之间。
不过不是什么好名声。
探春心想,若自己惧怕区区一个丫鬟,此事传扬出去,岂不沦为他人笑柄?
探春将侍书骂得狗血淋头,侍书低着头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贾珹见状,觉得甚是无趣,便拉扯起探春的衣袖,朝着贾宝玉的屋子走去。
不多时,二人来到贾宝玉屋前。
那守门的婆子一见到贾珹,立刻堆满笑容迎上来,谄媚地说道:“哎哟,奴婢就说今日这喜鹊咋一直叫个不停呢,原来是珹三爷大驾光临啊!三爷您万安呐!”
婆子先是向贾珹问安,然后才转头与探春打招呼。
贾珹微微颔首,摆出一副高冷的模样,领着探春以及身后跟着的侍书、木槿、水仙等五六个丫头,大步流星地朝宝玉房间走去。
快要走到宝玉房门口时,妙人远远瞧见贾珹,心中不由得一惊。
她突然想起周瑞家曾对她说过的话,急忙快步上前,拦住去路。
“珹三爷,三小姐,你们怎么来了?宝玉昨晚睡得不太好,这会儿正在屋里歇息呢。
要不您二位先在外头稍作玩耍,待宝玉梳洗整理完毕之后,他再找你们玩可好?”妙人口中说着,手上也没闲着,试图将贾珹和探春往外推搡。
昨晚夜深之时,周瑞家的曾特意嘱咐过妙人,切不可让贾宝玉前往荣庆堂,并勒令其务必紧闭门户、足不出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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