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文?老大娘,你这都什么年间的价格了,现在什么光景你又不是不知道,呐,肥母鸡我也有,卖一吊钱一只,你要吗?”
汉子歪着嘴角,冷笑了一声,指着鸡笼里的母鸡不屑的说道。
“啥玩意,一吊钱?你这汉子做生意忒不讲究了,我不在你这买了。”
张金兰也来了气。
她又不是傻子。
一只鸡能卖到一吊钱?
真当金子卖啊?
她拉着孙女就想走。
【咕咕咕,我肚子里有好多蛋,这个臭人类竟然想把我卖掉,真是傻子,摸蛋都不会摸。】
【我也有蛋,咕咕咕,我明天就要下蛋了。】
【喔喔喔,想打鸣。】
【叽叽叽,娘,我好晕,我是不是要死了。】
【这个臭人类,早上给我们吃坏掉的谷子,肚子好疼啊。】
【我要死了,我感觉我要死了。】
被阿奶牵着手的江福宝关掉屏蔽,面前鸡笼里,鸡的心声全部往她耳朵里钻。
总共三个鸡笼。
一笼装着毛发浅黄色的小鸡。
一笼装着两只大公鸡。
还有一笼装了六只母鸡。
听心声,母鸡肚子里似乎有蛋,还不少,可这卖鸡的汉子没摸出来。
估计把它们当成不下蛋的母鸡了。
如果让阿奶买回去。
鸡下蛋的同时,她也能把空间的鸡蛋,拿出来放到鸡窝,佯装是鸡下的。
毕竟,会下蛋的鸡,几乎没人会卖。
而等小鸡长大,又要不少时间。
那她空间里的鸡蛋,岂不浪费许多刷新机会。
一吊钱就一吊钱吧。
比起那么多鸡蛋,也算不得什么了。
况且这些鸡也会下蛋啊。
天天六个。
一个鸡蛋是两文,一天等于净赚十二文。
一个月就是三百六十文。
而且买的多,还能还价。
加上她每天给鸡窝里添蛋。
最多半月就能赚回本钱了。
可惜这些小鸡要死了。
真是缺德啊这个汉子,卖病鸡也不怕遭报应!
江福宝赶紧拽住张金兰的手。
缓缓说道:“阿奶,买几只母鸡回去下蛋吧。”
“去去去,滚一边去,你个小屁孩,就你还买鸡?你买得起吗你?小鸡你都买不起,还买母鸡呢?我的鸡价格昂贵,岂是你这种乡下穷鬼能买得起的,赶紧滚开,别在我摊子前挡路。”
卖鸡的汉子见江福宝赖着不走,一会想买这,一会想买那,他扯着嗓子,骂骂咧咧。
幸好江福宝不是真的三岁。
不然就这架势,要是原主在,她早被吓哭了。
可碍于她才三岁。
无法还嘴。
江福宝气得腮帮子都鼓起来了。
“你个杀千刀的,你大早上吃粪啦?嘴巴那么臭,好端端的骂我孙女干啥,我们招你惹你了?卖这么贵,估计是病鸡,瘟鸡吧!只做一锤子买卖,做完就跑。
那么宝贝你的鸡,你拿回家去,放到被窝里,日日抱着它们睡,当媳妇养着!拿出来卖干啥?什么玩意,一个大男人,当街欺负三岁孩童,真不害臊!”
被人护着的感觉,可真好。
江福宝看阿奶叉着腰大骂对方。
心里别提多畅快了。
“老不死的丑妇,浑身穷酸样,兜里只怕五个铜板都拿不出来吧,还买鸡,我看你是想买打!”汉子气得扬起拳头,就要打人。
张金兰丝毫不惧。
她昂起头来。
高声喊道。
“来人啊,杀人啦,光天化日这卖鸡的山匪要杀我啦,快来人啊,谁来救救我这可怜的老婆子啊——”
又是杀人又是山匪的。
吸引了附近所有的人。
人群朝着这里聚集。
卖鸡的汉子慌了。
他没想到眼前的老妇那么难缠。
怕事情闹大,他赶紧解释。
“我不是山匪,也没杀人,这个不讲理的老妇妨碍我卖鸡,我就是赶她离开而已。”
要是真被当做山匪抓走了。
可是要被砍头的。
汉子吓得一身冷汗直往外冒。
“你就是山匪,瞧瞧你长得,一看就不是好人,方才我跟我孙女,只是想买鸡,问个价格,你就大骂我们,还说要杀了我们,瞧瞧,把我孙女都快吓哭了,我们招你惹你了?
来人啊,谁帮我报官啊,这山匪要杀我,我好怕,谁来救救我们,这汉子张嘴一只鸡就要我们一吊钱,不是山匪是什么?谁家卖鸡这么卖的?就连那不值钱的鸡崽子也要卖我们二十文呢——”
张金兰是个泼妇。
自然知道如何对付脸皮薄的对手。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
一边拍着大腿,一边又哭又唱。
唱她的悲惨,哭她的可怜。
向周遭看客诉说她的苦难。
许多善良的百姓都被她带动了情绪,纷纷站出来帮她对抗卖鸡的汉子。
“你这人,好端端的欺负老人孩子,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