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常家也太不要脸了,堂堂三品大官,居然还侵占你祖母的嫁妆。”
“我呸,还好将财产全部拿回来了,还离开了常家,不然留在这种乌烟瘴气的家里,保不齐哪天就被吞的连骨头渣都不剩。”
“梵儿,你也太厉害了吧,居然医治了那么棘手的病。”
她是知道脓疮那件事的,因为和王双儿曾有过过节,便没有去买王家的祛皱膏,还好没买,不然还要吃屎做的药,多丢人啊!
见卫思乐脱口便说了一箩筐,林梵悠然自得:“好了,不要为了不相干的人费脑筋,咱们去前面御花园里逛逛吧。”
她牵着卫思乐的手,熟门熟路的来到御花园。
虽然是秋天,但因为宫人的精心料理,御花园中依然百花盛开。
有这个季节的月季、玉麝、蝴蝶兰等,还有夏季的蔷薇、虞美人……花团锦簇,姹紫嫣红。
卫思乐一下子就被如此美景晃花了眼,激动道:“好美啊,果然赏花还得是御花园。听说前面还有各种颜色的菊花,皇宫的花匠甚至连绿色的菊花都培育出来了,咱们快去看看吧。”
“绿色的花?”林梵也来了兴趣。
她还从未见过呢。
两个小姑娘带着丫鬟兴冲冲的往前走,突然,几个妙龄少女带着一群宫婢拦住了她们的去路。
少女们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模样俏丽,尤其是为首的那个,一身宫装,明眸皓齿,凝脂白玉。
卫思乐脸色一变,认出这人是显昭贵妃的女儿,最得皇上和贵妃喜爱的四公主,赶紧冲她微微弯身一拜:“灼华公主安好。”
季灼华却是看也不看她,冷着脸质问林梵:“你身边这个小丫鬟呢,见到本公主为何不拜?”
卫思乐一愣,她的贴身丫鬟与苓儿都在自己身后,那身边的便是林梵。
想到林梵与显昭贵妃之间的过节,她有些慌乱。
贵妃娘娘或许不会出手对付林梵,不然就坐实了她因为那药的事针对于她,但是灼华公主就不一定了。
就算她做的再过分,都是小姑娘家家闹过节。
卫思乐急忙向季灼华解释:“公主,她不是我的丫鬟,是我的好友,白身耕读出身的姑娘。因为不认识您的身份才没有行礼,还请您不要怪罪。”
“哦,你的好友?”季灼华横眉冷对的瞥了林梵一眼:“这皇宫,可不是谁都能进来的,你随随便便就带了不知身份的女子,可知是大罪,你父亲和祖父的官位,怕是不想要了?”
身后的几个女孩子也附和道:“是啊卫小姐,别的不说,这种身份的女孩子哪里来过皇宫,怕是眼睛都看花了吧。万一起了歪心思,盗去了几件宝贝,可如何是好?”
“那还不简单,等会儿扒开她衣服找一找不就行了,若是能找到,就坐实了她小贼的身份。若是没有,也不打紧,毕竟一个村姑干嘛跟着来皇宫呢,保不齐是来钓金龟婿的吧,咱们正好帮那些公子们先验验货,哈哈哈哈哈……”
其他人一听,也肆无忌惮的调笑嘲讽起来。
卫思乐的脸都僵硬了,握着拳头的手几乎快要抑制不住。
季灼华身后的这些姑娘,都是吴家的,她们就是故意针对梵儿。
虽然知道自己开口会给家族带来什么后果,但卫思乐还是不忍好姐妹受辱。
她正要骂回去,便被林梵按住了肩。
小姑娘嘴角噙着笑意,冲她摇了摇头,仿佛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一般。
“不过是几个跳梁小丑,思乐,你不必搭理她们。”
吴大姑娘怒道:“跳梁小丑,你骂谁呢,果然是村姑,真是粗鄙!”
林梵噗嗤一笑,眼中带着嘲讽:“我是村姑,但也没有口口声声将小贼,钓金龟婿、验货这种羞耻的话当众讲出来,几位姑娘竟然还以此为乐,看来平日里没少谈论这种事,莫不是还试过,原来这就是世家贵女啊,真是令我这个村姑大开眼界!”
“你胡说,我们闺中规矩森严,清白哪里是你能诋毁的?”
几个女孩一听,顿时急了。
若这番话被人听去,她们就算不被家里打死,也别想有人敢上门议亲了,甚至还会被冠上荡妇的名声。
好毒的一个贱人!
几个人皆对她怒目而视。
林梵丝毫不惧:“我是不是胡说,你们自然清楚,左右这话又不是我逼着你们说出来的。”
吴家的女孩子喜欢犯贱是她们的事,但犯贱到她的头上,她就要教她们做事!
几个姑娘被她气的一个个眼里噙着泪水,恨不得羞愧的钻进地缝里去。
本以为是个乡下农女,她们随便几句就能毁了她的名声,为姑母报仇。竟没想到居然这么难对付,人没教训到,反被将了一军。
卫思乐心里那个解气啊。
辱人者人恒辱之,梵儿太厉害了。她性子已经算是活泼胆大,但面对这种情况也只会被老实欺负。
可梵儿不仅不怕,还让她们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伶牙俐齿!”季灼华皱眉,瞪着身后的吴家几个姐妹:“哭什么哭,除了哭,你们还会什么,连一个村姑都应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