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氏看向丈夫:“相公,你心里会不会有些难受,常大人毕竟是你亲生父亲?”
林梵也有些担忧,她与常家闹掰的太突然,的确没有顾及到爹爹的意见。
林大郎见妻女小心翼翼的模样,哑然失笑。
“当初决定来京城,原本就不是为了认亲。况且与常家人闹翻脸也未必不是好事,不然咱们做什么,都要受制于人。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岂不是更轻松?”
林梵和金氏相视一笑。
“明日将姨奶奶也从二进小院接过来吧,还有大哥,二哥,也得写信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
林大郎宠溺道:“好,都听你的。”
林梵心里微动。
上一世,她是长姐,是侯府的主人,要撑起一个家族,所以活的很累。
这一世虽为农家女,开始固然很难,但却拥有了真正为她着想,可以永远把她放在第1位的家人。
何其有幸!
接下来的日子,离开了常家,林梵一家也彻底投身到了自己的事业中。
金氏计划在京城开玲珑轩,负责招工,寻原料等问题,还有原先常家的人,都得处理。林大郎也不闲着,虽然只是开铺子,但京城关系错综复杂,很多人,很多关系,都要打点。这些抛头露面的事情,他一个男子来更合适。
林梵则在林一成等管事的协助下,将庄子彻底清洗干净,全部换成了刚采买的奴仆,连苓儿跟着她,都从早忙到晚,从一开始娇娇柔柔的小姑娘,变得颇有彪悍之风。
又过了几日,兰贵终于带人到了。
他风风火火的去拜见林梵:“姑娘,你跟老六哥说有个重要的事情要交给我,到底是什么事?”
林梵笑道:“我觉得,靖州府城的寒瓜生意已经稳定,京城也是时候展开了,而且这次除了寒瓜,我还想再多做些别的,比如荔枝……”
“荔枝,姑娘,你要运荔枝?那么金贵的东西交给我,我行吗?”
林梵道:“我觉得你可以。”
兰贵心里发虚:“可是荔枝太贵了,那东西听说百金一颗,若是弄丢了一些,我这条命怕是都不够赔的。”
“而且这么艰巨的任务,不应该交给老六哥吗?”
林梵笑道:“荔枝贵也只贵在运输费上,虽然生长苛刻,产量低,但也没有低到那个程度上。咱们有冰,就算中间路途遥远,也完全可以运来卖。至于冯老六,他年纪大了,也是时候娶亲安定下来,我今年给他工钱涨到了十两一个月,一年下来,置办个普通的宅子不成问题,你难道忍心看着自己的好兄弟孤家寡人为我操持一辈子吗?”
兰贵一想,也是,谁不喜欢妻子孩子热炕头呢。
他今年二十岁,虽然年龄很大了,但老六哥都三十好几,比他急多了。
“可是为什么是我呢?”他挠挠头:“兄弟里,有能力的也不少。”
林梵勾唇:“自然是你最忠心了,而且做事粗中有细,连老六都跟我推举了你,说你一定能在京城大有作为!”
兰贵睁大眼:“他真这么说?”
突然想起来,临走之前,老六哥的确与他单独喝酒谈了一次心,说他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的确,来了京城,可不是靖州府城那种偏远之地可以比拟的。
想到这里,他坚定下来:“姑娘和老六哥都对我这么器重,我一定会好好干,让六哥和兄弟们将来都吃香的喝辣的,让姑娘赚的盆满钵满。”
他一向讲义气,只要认准的人,就会毫无保留的付出,不喊苦不喊累!
“真是个愣大头!”苓儿打趣道。
兰贵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嘿嘿,这是我的真心想法,这位姑娘可莫要笑话我。”
林梵也点了点她的额头:“苓儿,你还说兰贵呢,有些地方,其实你们挺像的。”
苓儿睁大眼睛,瞪了兰贵一眼:“我和这个大块头哪里像了,哼,他看起来傻乎乎的,奴婢可聪明着呢。”
兰贵咳了咳:“姑娘,我也觉得我们不像,她是女的,我是男的,连性别都不一样。”
“噗嗤!”苓儿正生气着呢,突然被他这么一句给逗笑了。
林梵也有些哑然无语。
这孩子,说聪明吧,她仔细观察过,不是个笨人,但就是有点傻。
“好了,你们从京城一路赶过来累了,先休息休息,熟悉一下这里,京城往南方的路线我已经规划了出来,过几日你们就出发。”
她将兰贵一行人安排在了庄子上。
刚让苓儿送走他们,季砚淮就不知从哪跳了出来。
“梵儿,你前几日让我查的那个红衣少年的身份,我已经查出来了。”
林梵惊讶道:“这么快,他到底是谁?”
季砚淮皱眉:“他叫季景音,比我还要大一岁,却是我的皇叔。”
“什么,他是皇室的人?”
林梵震惊,随后又有些不解:“不对啊,以前怎么没听说过有这么个人的存在?”
季砚淮脸色难看:“其实在此之前我也不知道,若不是查了皇城司秘籍上的只言片语,也发现不了他的身份。”
“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