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星出门的时候特地多带了一件外套,按照贺凡给的地址打车到了江边。
果然看见大半夜还穿着一件单薄衬衫的贺凡,他把衣服给贺凡披上,两人的手无意间接触到,一火一冰。
沈南星:“我就知道你这个人不会照顾自己!一件外套都不穿,这江边晚上的风多大啊!你看你,手跟冰块有什么区别!”
贺凡拢了拢身上的衣服,被那股清香包围着,暖意渐渐上来,他眉眼一弯:“谢谢。”
系统播报了怨气值的变化:【怨念值下降5%,当前怨念值65%。】
沈南星什么也没说,就站在江边,依靠着栏杆陪在贺凡的身边。
贺凡:“你怎么没睡?”
沈南星不承认是喝了咖啡的缘故:“被岳哥的消息吵醒了。”
贺凡:“……哦。”
短暂的沉默,贺凡忽然问道:“他这么晚了给你发消息干什么?你们不是住在一起?”
沈南星笑道:“就他回来的那天借宿一晚上。这不,今天晚上吃完饭他就和朋友去酒吧玩了,玩够了应该就回自己家去。要是真的和我住在一起,我妈才不会允许他这么晚了还在外面浪呢。”
贺凡也勾起唇角,忽然觉得胸口堵住的一口气呼了出来:“那你呢?现在可两点了,姜阿姨允许你出来?”
沈南星心虚:“她睡着了不知道,我明天早点回去就是了。”
贺凡搓了搓手:“外面太冷了,去我爸妈家吧。”
两人一起走向江边的一栋别墅,沈南星不敢相信地问道:“这是你爸妈家?”
三层的大别墅孤独地伫立在江边的一个崖壁上,沉稳而又神秘。
贺凡似乎没觉得有什么值得惊讶的:“是啊,进来吧。”
厚重的门被推开,里面黑漆漆的一片,在贺凡的操作下,吊顶边缘的灯带亮起,柔和的光照亮了别墅的客厅。
沈南星:“那你为什么住在幸福小区?”
贺凡:“离学校近。”
沈南星在脑海里疯狂呼叫系统。
说好的小可怜呢?说好的资产被亲戚瓜分的呢?
这这这……
【小二,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系统也凌乱了,不是说因为小运的出现,原本应该成为贺凡监护人的老管家已经去世了,所以他也没能拜托那个奇葩亲戚。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些东西不应该已经落到别人的手里了吗?这怎么还有这么大栋别墅?
沈南星谨慎提问:“这栋别墅是你爸妈的吗?我的意思是这么多年了,你既然生活拮据,为什么没有卖掉它?”
贺凡轻笑:“拮据?我什么时候说过?”
“啊?”沈南星懵了,“可是你一直在打工啊!”
贺凡道:“打工一是为了赚钱,二是为了找点事做,积累一些社会经验。原来你一直觉得我是个父母出事后就一无所有的可怜虫啊。”
沈南星连连摆手:“不是!”
贺凡心里默默想着,如果不是他的出现,自己本来的确会变成那样的可怜虫……
沈南星吞咽口水,总觉得事情和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一时间脑子乱糟糟的。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我不会骗你。”说完,还贴心地给沈南星捋一捋思绪的时间。
沈南星咬着牙问道:“你父母是怎么出事的?”
贺凡轻叹,还真是一下子就问到了自己的伤心处,不过他还是组织了一下语言,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出来。
那是两年前的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日子。
贺父和贺母收拾整齐,在家门口叮嘱贺凡几句,便一起去上班。
刚刚起床洗漱完毕的贺凡吃着父亲早起煎的荷包蛋,喝着母亲热得温度刚刚好的牛奶,挥手和他们告别。
他们谁也没想到这一面居然会是最后一面。
贺父贺母两人在车上说着话,忽然迎面就撞上了一辆轿车。
巨大的冲击让车子在空中旋转了两圈,最后侧翻在另一侧的马路上。
高速的汽车没能第一时间刹车,重重地撞击在侧翻的汽车上,给那辆车和车里的人造成了二次伤害。
血液和汽油混合着在深灰色的地面晕开一圈黑色的污渍,轰隆隆的闷雷从厚重的云层传来,豆大的雨珠啪嗒落在地面,砸开一大朵血色的花。
贺凡正在背诵着老师昨天教的古诗,忽然被班主任叫出去的时候还有些疑惑,乍然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瞬间就恍惚了一下。
“那个肇事司机是个孤儿,当场死亡了……”
贺凡感觉肩膀一沉,紧紧抓着裤子的手被一只润玉般的手覆上。
那沉重的情感压得人喘不过气,沈南星已经可以想象到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在面对这一切的时候是多么的无助与绝望。
贺凡回握住沈南星的手,轻松一笑:“不过好在有我父母的朋友帮忙,我才能守住他们奋斗来的资产,没有让他们亲自设计的房子落到那些人的手里,他们应该也会高兴的。”
“你父母的朋友?”沈南星抓住关键点,“所以你现在的监护人是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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