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城心知一两句打开不了心结，迎着她双目泛红的眼眸，平静而柔和道，
“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不如去江边走走，那里安静，边走边聊？”
他的语气是询问句，说话时身体微微向前，是倾听的模样。
程鑫好半晌才缓缓回答，他始终耐心等待，
“好。”
傅南城往前走，“开车去。”
“车停在哪？”程鑫看着他高大健硕的背影问。
他手指向停在马路前边的一辆黑色SUV，“在那”。
程鑫扫一眼车子的位置，沉默了。距离公司只有几步远，看来他是做好了准备了。
傅南城先走到副驾驶位置给她打开车门，十分绅士地站在一边。
坐进车时，程鑫感觉到傅南城用手护着车门怕磕到她头顶，细心而温暖，等她坐好后，
傅南城走到驾驶座，长腿微屈坐到座位上，注意到程鑫安全带没系好，他侧身过去想帮她。
程鑫对他突然的亲密靠近无比紧张，一时，紧张道，“你干嘛？”
他指指安全带，“你没系安全带。”
程鑫抬手动作利落系上。结束对话，傅南城发动了引擎，车子缓慢起步离开公司门口，进入城市道路后，行驶速度逐渐提升。
车内安静的只听到外面呼呼的风声，程鑫眼眸低垂，看着窗外飞速而过的景物，思绪已飘到很远。
傅南城将车窗降到一半，夜晚的风很凉爽，那双眼睛专注地看着前方的道路，脑中一边思索着待会该怎么说。
他抬手点了下屏幕播放音乐，前奏一响起，程鑫就从遥远的思绪被拉了回来，呼吸微滞，不由得偏头看了他一眼。
是张茜和半吨兄弟的那首《爱似水仙》，他们那时在一起的时候经常循环播放，程鑫也喜欢唱这首歌。
她可以确定他是故意的，因为坐在副驾驶正好能看到他的唇角有似有似无的微笑。
程鑫随意打量了下车内室，没有女性用品及香水味。空间很大，干净整洁，没有看见什么奇怪的东西。
傅南城眼角余光瞥见她打量的眼神，唇边泛起笑意，“喜欢吗？”
程鑫没反应过来，轻声反问道，“喜欢什么？”
傅南城又看了她一眼，随即收回视线，眼里还漾着笑，如缓缓流淌的泉水，
“这种室内布置喜不喜欢？”
他虽语调平常的如日常聊天，程鑫陷在回忆里半晌才开口，鬼使神差道，
“还可以，我喜欢这种简约的风格。”
话一说出口，程鑫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反应过来偏过头去，恨不得回到五秒钟前将嘴缝起来。
傅南城唇边的笑意越加灿烂，专心看着前方，眼角余光却一直在看着旁边的女子。
路上暖黄色的路灯，照在程鑫白皙的肌肤上，她的身上泛着一层金光的光，跟梦里走出来似的，美得不真实。
她待在他身边，哪怕不说一句话，他亦觉得开心，这样的场景傅南城在心里幻想过无数遍。
尤其程鑫刚离开的那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