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走到房间内,不一会儿,她捧出一个木盒子,用钥匙打开。
“我就说嘛,你怎么会没钱?”孟大保冷哼了一声,又看向他女儿,接着说:“秀梅,你过来。”
“我不去,我现在已经不是你们家的人了,我是姑母家的人。”秀梅走到老板娘身边,紧紧挨着她。
“你疯了!”
“我没疯!刚刚姑母已经说了,给你钱,我留下。”
孟大保瞧了瞧木盒子,又看了看女儿,狠了狠心:“果然是赔钱货,老子还不要你了呢。”
孟秀梅咬住嘴唇,忍住了眼里的泪水。
老板娘从木盒里拿出一张银票,孟大保伸出去抢,被丁希睿的木棍挡住了。
“我们立个字据吧。”老板娘说道。
“哼,立就立!”
“阿木,你去帮嫂嫂拿纸笔来。”老板娘转过身,对阿木说。
“是。”阿木去了前厅,很快就把纸笔拿来,放到了小石桌上。老板娘看了孟大保一眼,咬了咬牙,坐下开始写字。
“呵呵,还学会写字了。”孟大保撇了撇嘴。老板娘没理她,将孟秀梅之事以及两家人断绝关系之事细细写清楚。孟大保是男孩,她是女孩,上学读书,从来都是男孩子的事,没她的份。但是,她嫁人后,因为生意需要,便随夫君学了一些,她知晓读书识字的好处,肯花功夫,渐渐地,家里的书都被她看完了,比她的夫君还要厉害一些。
趁这个功夫,陈皮与阿木将红色印泥找了出来。
“如今天下太平,五十两银子,起码能买三十亩地,还能买些牲口。就算你不买那么多地,给老二娶个媳妇也绰绰有余。拿回家好好用,别浪费了。”老板娘有些哽咽。
“我不用你教。”孟大保白了她一眼,盯着银票看。
“你知道这五十两银子是怎么来的吗?”老板娘的手有些颤抖。
“你们开铺子,赚那么多钱,谁知道你是从哪里弄的?”
“哎!”老板娘摇了摇头,心中的最后一丝不忍也消失了。她扭过头,率先在白纸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把纸张推给孟大保:“签字吧,从此,你我二人再无关系。”
孟大保拿过笔,看了一遍老板娘所写的内容,皱了皱眉头,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和女儿,见双方眼神坚定,对他一脸嫌恶,冷哼一声,拿起笔来,写了字。陈皮把印泥打开,让他按手印。
“老子已经写了字,不按手印。”孟大保再次嘟囔起来。
“拜托林大夫做个见证吧。”老板娘转向丁林几人,欠了欠身。
“好。”林明轩点点头,在见证人一栏上也签了名。
白纸上还剩最后一个空白处,孟秀梅看了一眼孟大保,狠狠心,咬破自己的手指,在上面重重一按。
“好了,给钱吧。”孟大保伸出手来。
老板娘将五十两银票扔给他,“孟大保,请你离开我家。”
孟大保弯腰拾起银票,掸了掸灰,打开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些笑容,“这都是多少年的银票了,再不用就废了吧。”
“你走!”孟秀梅喊道。
“哼,两个没良心的。”孟大保将银票揣到怀里,大摇大摆地离开了。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后,老板娘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秀梅,阿木,以后我们仨相依为命吧。”她满身的疲惫,眼睛却亮亮的。
丁希睿和半夏将她扶起来。
“丁大夫,林大夫,又麻烦你们了。”
“大嫂,没事。恭喜你们,要开始新生活了。”丁希睿握住了她的手。
“谢谢丁大夫。”老板娘的眼泪又下来了。
“快开铺子吧,我还想买点菊花茶呢。”
“好。”老板娘的脸上有了些笑容。
“我去拿!”秀梅跑到了前面。
丁希睿买了些胎菊和碧螺春,告辞往回走。
太阳热烈,让人仿佛觉得回到了夏日,落叶与青石板摩擦,清脆动人,陈皮在路上跳着,专挑被晒到卷曲的落叶踩,噼里啪啦,叶子碎了一地。
“小姐,你快来踩,可好玩了。”他说道。
“行。”丁希睿笑着,拉着林明轩和半夏,加入了踩落叶的行列。路过之人皱起眉头,看着他们,像看三个傻子。
“哈哈哈哈,太好玩了。”半夏笑着,和陈皮争大片的叶子踩。
“等明天,让老板娘和秀梅他们也出来踩一踩。”丁希睿说道。
“好主意,他们心中郁闷了许久,应该放松一下,不然会憋出病来的。”林明轩点点头。
几人一路玩闹着回到医馆,杨婶已经做好了饭。
“林大夫,夫人,你们回来了,今天做了白豆饭,他们都说好吃,你们也快尝尝吧。”
“来了。”
杨婶说的白豆就是白芸豆,这种豆子可能是刚传入兰县不久,并不多见,丁希睿偶然在市集上看到了,便买了一包。
白生生的豆子已经被黑米染了色,吃起来沙沙的,糯糯的,给日常饭食增加了一些风味和营养。丁希睿依稀记得,白芸豆里的菜豆素对控制血糖很有帮助,还有助于减肥,不过,她只是浮光掠影瞟了一眼资料,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