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病人红红的眼眶,丁希睿走到林老爷身边,说道:
“父亲,柏树花粉猛烈,不知有没有影响到周围人,我想出门查探一番。”
“让明石一起去,千万要小心些。不过……”林老爷看向病人,抱了抱拳:
“这位小哥,不知可否麻烦您陪同,您的症状已显,旁人更能信服。”
“好,您这医馆救了我,我自当报答。”
“那就多谢了。”
半个时辰后,全副武装的丁希睿、半夏、明石以及病人赵文杰出现在翰馆门口。
翰馆面积不大,隔墙望去,院中的几簇柏树尤其突出,一阵风吹来,淡黄色的花粉纷纷洒落。
“快躲远一些。”丁希睿拉着几人,快步向远处撤去。
扭头看四周,只有稀稀拉拉几个行人。这里并非居民区域,平日里也都是读书人进出,若是有影响,范围也不会很大。但是,无论是谁,一旦中招,都要经受一番非人折磨,还是做些提醒为好。
“少爷,是这里吗?”
“对。”
前方出现了两名男子。
“牛少爷!”丁希睿叫出了声。
“你是哪位?”牛小犇停住脚步,打量着对面之人。
丁希睿将帷帽和遮口巾摘下,露出面容。
“丁大夫,您怎么在这里?”
“我来治病。”丁希睿抬头,指着柏树,说道。
“丁大夫,还会给树治病?”牛小犇的侍从一脸的怀疑。
丁希睿嘴角一动,说道:
“那倒不是。但我要治的病,与那树有关。牛少爷可是要去翰馆?”
“是。先生留了功课,让我临摹一帖字。”
“少爷最近还是不要进去为好,那树上的花粉,会让少爷面目全非。”
“没错,变成我这样。”赵文杰掀开了帷帽,露出脸。
“啊?”牛小犇伸出手,向后退了一步,捂住了自己的脸。
“可先生的功课我必须要完成,这可怎么办呀?”
“像我们几人一样,戴上帷帽,将面部完全遮挡,应该就无碍了。”丁希睿说着,又将帷帽戴上。
几人说话间,又有三个书生往翰馆走来。
牛小犇顿了顿,扭头看了一眼那病人,目光闪了一下,还是向前走去,说道:
“各位,里面危险,暂且不能进去。”
“呦,是小肥猪啊。你在这私会小娘子吗?”
“哈哈哈哈哈哈。”
牛小犇的脸瞬间红了。丁希睿一时无语,捏紧了拳头。
“你们说什么呢?”侍从冲过去,将说话那棕袍之人一把推到墙上。
“好啊,还敢打人!”
几人扭打起来,侍从的背上顿时挨了几拳。
“你们快别打了。”牛小犇在旁边跳脚,却不敢伸手。
“大哥,你后退。”
丁希睿把赵文杰拉向一旁。
她和半夏相视一眼,摘下帷帽,扔在一旁,撸起袖子,晃了晃拳头,明石也加入进来。
“啊——”一个穿着青色锦袍的书生突然觉得脖子一紧,下一瞬,他就被薅起来,抵在墙上。
“放开我!”他一扭头,却是一丫头。
“放开……”话还未说完,那丫头就将他的胳膊扭起来。
“啊——疼,疼!”他的脸瞬间扭曲了。
“牛少爷,你来压住他,别放他出来。”半夏说。
“啊?”
“快来!”
“哦。”
牛小犇站过去,用背抵着那男子。
此时,一灰袍书生正欲逃跑,丁希睿一脚蹬墙,膝盖直冲书生后背而去,一瞬间,那书生就趴倒在地,吃了一嘴泥。丁希睿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拽起来。
剩下那棕袍书生,也被半夏和明石扭住了胳膊。
“饶命啊!”
丁希睿将人放开,那人却没动,呆在原地。
“站过去。”
“是。”那人哆哆嗦嗦,站到了墙边。
“牛少爷,你也把人放开。”
“好。”
那青袍书生一下子瘫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刚才还趾高气昂的几人,瞬间变成了霜打的茄子,立在墙根,不敢抬头。
丁希睿双手抱臂,放在胸前,说道:
“道歉!”
“冒犯了女侠,请女侠原谅!”三人纷纷俯下身。
“还有呢?”
“请牛少爷原谅。”三人又转向了牛小犇这边。
“知道自己错哪里了吗?”
三人面面相觑。
“到底知不知道?”丁希睿提高了音量。
“我们口出恶言,实在该打。”
“你们几个平日里也这么欺负牛少爷吧,如今他不计前嫌,好心提醒,你们竟口出腌臜,随意污蔑,你们还配为读书人吗?”
三人的头低得更低了。
“今日若你们进去,吸入馆中那柏树花粉,就会如这大哥一般模样。”
赵文杰走上前,再次掀开帷帽。
三人抬头一看,倒吸了一口气,赶紧扭头看向一旁。
“今日不与你们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