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文强话音刚落,坐在他身旁,一个深陷眼窝、气质阴郁的瘦高个开口道:“胡白,今日是你做东,你应该早早在此等候,亲自迎接每位同学。”
这高个子名为卢·启风,学生时代是华文强的忠诚盟友,如今成了他的跟班。
见卢·启风先开腔,其他人也纷纷附和:“就是!你倒好,大家几乎都到了,你才出现,这算哪门子待客之道?”
“算了算了,别理他了,连在这种地方设宴都不在乎,还讲什么待客之道?”
“胡白,我们的同学聚会可是轮流主办的,全班四十三人,四十三年才轮完一圈,就算你再穷,勒紧裤腰带总能撑住这个场面吧?”
“每位同学一生最多只有两次主持聚会的机会!我觉得不论轮到谁做东,都该视作荣耀!”
“等到我那轮,我一定像华少爷前年那样,在五星魔导酒店举办!虽然贫穷,但我咬咬牙,这笔钱还是能挤出来的!”
“……”
胡白和萧·景天保持沉默,默默地看着这场戏码上演。
萧景天策划这场变故,本意在于磨砺这些同窗的心性,自然要给他们足够的舞台展现自我。
然而,人群中仍有不满。一位容貌秀雅、原本静坐于椅上翻阅魔导器的女孩突然抬头,直视着华文强等人:“都住口吧!毕业时的誓言你们都忘了吗?”
“我们约定过,无论身处何方,无论面对何等重要的事务,聚会之日必当共聚一堂!”
“无论聚会设在何处,无论宴席奢华或简朴,一碟野餐,一壶清泉,也能饱含我们的欢愉,因为聚首的是情谊!而非炫耀!”
“可才过去了多久?”
女孩举起四个纤细的手指,向众人示意:“四年!同学们,仅仅四年而已!只因胡白选择的餐厅等级稍逊,你们就这般无情地刺痛胡白!”
“难道你们真的把毕业那天的诺言抛诸脑后了吗?况且,我看这家餐厅并无不妥,相当不错,生意也兴隆呢!”
“在座这么多同学,又有几人能坦然承诺,余生都能每日在此等餐厅享用佳肴?不过是一场寻常的同学聚会,何苦为了面子自找苦吃?”
此女名为李长花,大学时期既是班花,又是校花。即便踏入社会四年,岁月仿佛并未在她身上留下太多痕迹。
她依旧如故,青春动人,直率坦诚,有话直言,犹如一朵炽烈的小辣椒。
她先前在同学群里始终坚决支持胡白,此刻依然如此。
她一番直言,众人不由得陷入了沉寂。他们忆起了毕业时的纯真,那时他们不染尘世杂念,只会用激昂的文字,嘲讽昔日的权贵!
那段青涩时光的确美好!
但那时的话语,真的正确吗?
华文强的脸色骤然阴沉,犹如墨染的锅底。
大学时代他就倾心于李长花,而她从未正眼瞧过他,反而似乎对来自乡村的胡白抱有好感!
直至今日,这女子还在为胡白辩护!
真是不知好歹!
他忍不住对李长花说道:“李大美人,毕业时我们还是学生,未尝社会滋味,根本不懂真正的世界!所以才会讲出那些幼稚的话!”
“但现在我们已是社会的一份子,经受过生活的洗礼,回头再看那些言语,你不觉得可笑吗?”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上学时就暗恋胡白!所以你现在还在为他辩护?可惜胡白早已成家,你注定只能独自怀揣这份单恋了!”
李长花眉毛一挑,手中魔法石通讯器猛然击打在巫木桌上,随即她疾如闪电般站起,左手按腰,右手指向华文强,厉声道:“我对胡白一厢情愿又如何?我就爱他,心甘情愿!既不违法,也未施咒,你有何资格干涉?至少我不像你这般卑劣!” 华文强被激得脸色如铁,哑口无言。
胡白望着骤然爆发的李长花,瞪大了眼睛,惊愕不已。
李长花自大学时代就钟情于自己?
这怎么可能?
为何自己从未察觉?
她是故意这么说来刺激华文强的吗?
哎,若她早些表明,何至于姜梅与他成婚?自己也不必忍受这三年的屈辱了!
此刻,华文强的盟友朱大雄嘲讽地对李长花冷笑:“李长花,你暗恋谁都与华少无关,自甘堕落是你自己的事。想要得到华少爷青睐的佳人,可以从东方海域排到西方山峦……”
李长花立刻怒不可遏,冲朱大雄咆哮:“朱家小子!你说谁堕落!你说谁!你才是,你全家都是!信不信我撕破你的嘴巴!?”
这位强悍的美娇娘一面怒斥,一面竟真向朱大雄冲去,身边的几名校友竭力阻拦也无济于事。
胡白连忙上前,伸手挡住了她,微笑道:“不必为不值得的人动气,生气只会抬高他们的地位。”
“哼!”
李长花冷哼一声,才重新坐下。
胡白转头望向华文强,面无波澜地说:“华文强,我很疑惑,你不是打算在最顶级的宴会厅另开同学会吗?怎么又出现在这里了?”
华文强立刻露出鄙夷之色:“呵呵,胡白,你以为我今天是来参与你的聚会?笑话!这样的地方我连瞧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