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轿子不能进摄政王府。
何府的轿子停在后门外,苏晚缇需得自己走进去。
后门处除了两个守门人之外,还站着一个打着灯笼的小丫鬟,小丫鬟是来接美人入府的。
苏晚缇款款而下,她戴着面纱,挡住了下半张脸。
皎白月光下,她的眼眸如秋水,潋滟动人,垂感极好的衣裙让她曼妙的身材无处遁形。
守门人和小丫鬟都看怔了。
看着面前美人如星的美眸和皙白脖颈上两条赤红的系带,小丫鬟的脸腾地一下红了。
今晚的美人好似跟往常不同呢,摄政王真是好福气。
小丫鬟心里想着,低着头,道:“姑娘请跟我走。”
苏晚缇点头,“有劳了。”
她的性子柔,声音同性子一般,柔柔的。
便是重生后,心境变了,声音也没有一点变化。
守门的两人对视一眼,美人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只听声音就能让人酥掉半边身子了。
能与此等美人同眠,摄政王真是好福气啊!
两人痴痴地看着美人的背影,直到那道婀娜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中,他们才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
苏晚缇被小丫鬟带到了一处二层的小楼上。
小楼里的灯光不算明亮,就着昏暗的灯光,登上又窄又陡的楼梯,苏晚缇走进了一个布置简单的房间里。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一套桌椅。
“姑娘,您就在此等候吧。”
小丫鬟倒了一杯茶水,递到苏晚缇的面前,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把苏晚缇一个人留在这个昏暗的,狭小的,陈旧的房间里。
纵然是做好了豁出去的心理准备,苏晚缇还是紧张得很。
她先是看了看床,床褥很新,没有睡过的痕迹。
她又打量了一下这个房间,除了几个简单的木质家具和一套茶具之外,再无他物。
难道说,大齐国第一权臣,势力滔天的摄政王是一个生活极其节俭的人?
抱着这样的疑问,苏晚缇安静地坐在整个房间唯一的一把椅子上,等着摄政王的到来。
————
摄政王府的另一侧,书房中。
独孤沧正在书房内翻阅奏章。
书房是他待得最多的地方,布置得也最精致讲究。
房中摆放的是全套的金丝楠木家具,墙上挂着的皆是名家书画。
窗边设一盆池,养着几尾锦鲤,生机盎然。
墙角摆放了一盏香炉,薰的是能让人平心静气的沉香。
独孤沧专心于奏折之上,不过他素来警觉,周遭发生的一切动静都逃不过他的耳朵。
“什么事,说吧。”他淡淡开口,目光未移。
站在书房门口,正准备叩门的侍卫听风闻言一凛。
他打开书房的门,道:“王爷,今晚接来的姑娘不对……”
“不对?”摄政王蹙眉,“不就那两家的姑娘吗?这也能接错?”
外界传他好美色,最爱容颜娇艳之女子,其实不然。
这只是他故意给自己安排的一个小“嗜好”罢了。
以此来挡住那些想将女儿嫁给他的名门贵族。
大齐国的名门贵族是要脸面的,家中女子能嫁给资质平庸,品性却好的读书人,却不能嫁给才华卓着但是名声不好的显贵之人。
怡红楼的秦姑娘和楚香院的九姑娘每隔几日来一趟摄政王府,这也是他让手下安排的。
两个姑娘只是来此做个样子罢了。
在王府后门附近的边角小楼里坐一夜,就能得千金。
还能因着侍奉过摄政王,而名声鹊起,提高身价,两位姑娘自然视其为美差,满意得很。
“接错就接错吧,反正只是让她摆个样子而已。就跟从前一样,送些吃食过去,让她待一晚上就是。”独孤沧眉头舒展,换了一本奏折接着看。
“那个……这次来的不是秦姑娘,也不是九姑娘,是何小将军的夫人,苏氏。”听风小心翼翼道。
独孤沧刚舒展的眉头又皱起来,“何小将军的夫人?”
心尖一动,眉头皱得愈发紧了,“可是何安平的夫人?”
“正是。”
独孤沧手中的奏折掉在地上,发出砰地声响,他却置若罔闻。
“可是苏晚缇?”此刻,他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正是。”
得到听风的肯定回答,独孤沧猛地站起身。
“她怎么来了?”
————
苏晚缇在这个简陋的,寂静的房间里等着。
等得时间太长了,她无聊极了,偶尔会站起身向窗外看去。
她发现,这个小楼建在摄政王府的一个角落里,距离后门只有不到百米。
周围都是葱郁树木,没有其他楼宇,也看不到半个人影,就连灯都懒得点,楼下是一片漆黑,楼内只点了几个小灯笼,一片昏黄。
也不知道摄政王是真的节俭还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苏晚缇暗暗揣测着。
她坐下,忍不住打起了瞌睡。
长久的等待已经消磨了她的斗志,现在她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