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灵,有个卧病很久的妹妹,当时初来粤东还是在我店里面打的工。”
“但是妹妹的医药费太高,她付不起,慢慢就走了那条路,短短三年时间里,光打胎就打了六次。”
当听到王书桓问道为什么不帮助接济一下朱灵时,老板娘嗤笑一声:“到底还是娃娃,我小门小店怎么可能管的了,这姑娘又倔,白给她面她不会要的。”
“而且,干嘛要我管,你看着日月大厦高高的四十层,那些个老爷松松手指的事情,却要我这种普通人家破人亡。发善心,发个鬼的善心?!”
老板娘说罢,关上了卷帘门,正式打烊。
王书桓望了望女孩离去的方向,想到了自己晚上和徐一禾四位数的鹅肝,原本的喜悦之情不知为什么淡了很多。
同样的年华,两个同样美丽的女孩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人生。
“想什么呢?回酒店了。”李阳拍了一下王书桓的额头,提醒道。
“李真人,你就不怕被骗吗?”
“骗不骗,我修道修的是逍遥洒脱,道法自然,自己心意畅通就是了,而且……这位是真的苦命人。”
王书桓听的似懂非懂,又问道:“李真人,那你从哪里知道的那么多的知识民俗?说出来的话也感觉好厉害的样子。”
“傻子,你不看古龙的吗。”
“古龙,古龙不是香水品牌吗?”
李阳扶了扶额。
王书桓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余额,然后眨巴着眼看了几下李阳。
“怎么?你丫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李真人,我手机钱都换给朱灵,没钱打车了……”
“……”
李阳又拍了下王书桓的后脑勺,带着他一道清光御剑而去。
——
距离日月大厦不到千米,朱灵带着符纸和牛肉面跌跌撞撞的回到一个简陋的出租屋,
两张像是鬼画符一样的白纸被她像救命稻草一样攥在手心里,
笔是圆珠笔,纸是老板娘记账的本子,还是在她面前涂鸦一样画的。
她本来是不相信这些的,但是想起那个自称道士的年轻人笃定沉稳的眼神,她信了。
进屋,打开灯的按钮,房间却没有亮起来,这才想起来因为没有交电费,房东已经停电停很久了。
“小慧,小慧,我们有救了,我遇到一个好心人,不仅有牛肉面,他还送给我两张能救命的符纸!”
踉跄的打开卧室房间的门。
“小慧?”
朱灵呼喊了两声。
房间里面没有人回应她,绵延了两年的呻吟痛苦声像是被黑暗彻底吞没了。
“小慧?你不要开玩笑吓姐姐……小慧,能回答姐姐的话吗?”
死寂,暗无天日没有一点生机的死寂。
声音慢慢带着哭腔,朱灵摸索着到了床边。
她摸到了一双再也没有生气,如同枯柴一般的手。
“小慧!”
颤抖了点亮蜡烛,按照李阳的吩咐,将符纸烧了,纸灰伴着清水颤抖的灌进了妹妹的嘴里。
依旧是让人绝望的死寂,灰黑的符水从朱慧的嘴角流了出来,将干净的被褥弄得肮脏一片。
“你为什么要那么傻?会去相信那个信田的……”
“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能再等等姐姐呢,明明……明明都已经有救了。”
装着符水的碗失手摔碎在地上,朱灵的喉咙里发出了野兽般绝望的嘶吼,急促高昂然后戛然而止,软软的瘫倒在地上,眼底浓郁的只剩绝望。
“啪嗒”
蜡烛同样被打翻熄灭在地上,整个房间再次被汹涌的死寂黑暗吞没。
千米之外,日月大厦除了十四层以外依旧灯火通明,玻璃外墙内嵌的灯光映照得整栋大楼宛若冰晶玉梯,璀璨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