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位列八帮十派,在江湖上有着赫赫声威的海沙帮。
生意,做的非常大,几乎大到没边了。
在余杭郡码头上,只见船舶无数,樯桅如林,以千百计的脚夫正在起卸货物,商人旅客上落往来不绝,十分繁忙热闹。
在那一条海沙帮负责看场子的著名的盐货街上面,十多间铺面高敞开阔的盐铺,排在大海的一边。
这些店铺后面,便是码头,泊满载货的大船小艇。
十多间铺子无一例外挤满了人,铺内盐货堆积如山,好似这些铺子堆的不是宝贵的食盐,而是沙子泥土一般。
这样大的生意,在整个江南,几乎都是独一份的。
“大当家,按照规矩,只要咱们把竹花帮的牌子拿出来,便可以在‘祥云号’那里购买到两千石食盐,我们是否先去那里买盐货?”
桂锡良显然也从未见过这么壮观的场景,使得他一时有些看呆了。
不过他并没有忘记正事,在他看到不远处的那个刻着“祥云号”的牌匾之后,便低声询问道。
“去那里做什么?真的买盐啊?不,我今天出门的时候,可是看过黄历了,今天忌买盐,宜钓鱼。”
张楚峰朝着这些店铺都扫了一眼之后,很快注意到一家牌匾甚大,牌匾上的字也甚是漂亮,但是在牌匾缝边上有着淡淡血迹的盐铺,便在脸上露出一抹笑意,指着那间盐铺说道:
“你看,那家盐铺不错。我敢说,这家盐铺里面,不仅有爱钓鱼的同道中人,也会有大鱼存在。走,跟我去看看。”
张楚峰的话让桂锡良满头雾水,不解其意,但也只能跟在张楚峰后面,做一個伴当的摸样,随着他走进那间盐铺。
在这家盐铺的柜台边上,有一个打着算盘的老先生,张楚峰走到他身边,直接开口问道:
“老板,我们要买盐。你这店里,有三百石食盐吗?我接着拉走。货钱,我可以比市面上高三倍。”
那老先生闻言,却是头也不抬,直接冷冷道:“这三个月的货全给订了,莫说三百石,就是三石都没有,你且去别家铺子看看吧。”
在这个时候,站在一旁的一个大汉却是眼前一亮,笑容满面的说道:“我看两位小兄弟面生得很,是否外来的?三百石食盐,这可不是小数目,两位小兄弟能掏的出钱来吗?”
“钱,自然有的是!诺,你看,这就是在我出门,家姐给我的银票。只要有盐,一切好说。纵然贵一点,那也无妨。”
张楚峰大大咧咧的从怀里取出一张银票,将其在那大汉的眼前晃了晃,让他险些将眼睛看直了,才将其塞了回去。
“有盐,有盐,当然有盐!两位兄弟,跟我走就是。”
这大汉显然馋的连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就差眼睛变黄色,直接不管不顾,连连点头说道。
他在前面带路,张楚峰就在后面跟着,也不管这大汉带的路有些偏,竟然径直朝着一个阴暗的胡同走了过去。
桂锡良自幼在街头长大,也算得上是见多识广,自然知道这大汉不怀好意,便想开口提醒张楚峰两句。
不过话说到嘴边的时候,却又被桂锡良咽了回去。
一方面,他明白自家老大的江湖经验虽然浅薄,但却不至于这么明显的事都看不出来。
不过最重要,那却是因为他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些明白“钓鱼”的含义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
在这三人走后,那位在拨着算盘的老先生,罕见的将头跳了起来,看着那三人的背影,自言自语的说道。
……
“大爷,饶命啊大爷。”
那个大汉如同张楚峰想象一般的不堪,仅仅只是一个最底层的小混混,连个同伙都没有,便在拉着张楚峰到一个阴暗的角落后,直接拔刀子,动手抢劫。
这倒霉的混混,连刀子都没有拔出来,就把张楚峰一巴掌糊在脸上,直接扑倒在地。
这个大汉明白自家这是遇到了硬茬,在地上滚了一下之后,便跪了下去,呻吟着讨饶道。
“怎么?害怕了。”
张楚峰的脸上露出一抹跋扈的神情,接着用脚踩在那个大汉的脸上,傲慢的说道:
“知道怕了就好,赶紧过去,将我要的食盐准备好。不然我饶不了您。”
张楚峰用脚在那大汉的脸上来回碾了几下,几乎将他的脸颊骨给踩碎之后,又是一脚,将他踢到一边去后,又说道:
在他这次说话的时候,他的双眸之中,诡异的冒出一股淡紫色的光芒,而且他说话的声音,莫名的变得非常磁性。
那个大汉被揍的很惨,身子骨都酥软了,摇摇晃晃的起身之后,便懵逼的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是好,只是下意识的朝着胡同口的方向走了过去。
“他娘的,真倒霉!”
“买盐,买你姥姥的盐。我这就跟‘没人埋’说去,告诉他这里有一条大鱼。我看看你这小子,那会是什么下场!”
在大汉远远离开了胡同之后,他心中的惶恐少了不少,接着就有一股无形怒火从胸口升起,烈烈燃烧起来,而这种情绪愈演愈烈之后,几乎将他整个脑子都占满了。
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