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明明父神和母亲都因为之前的事情分开了那么多年,可是在遇到了之后,却永远都是那么坚定选择对方呢?
明明这次是祂先选中的母亲。
......还是失败了。
容安璟感觉得出来现在的祸患圣父已经脆弱到了只要自己动手就会彻底死去的地步,但是他也知道这不过就是对方为了示弱而展现出来的一个假象而已。
毕竟是死亡电影院的意志,怎么可能那么轻而易举死在自己的手里呢?
祸患圣父往前走了两步,那张遍布深可见骨伤口的脸出现在容安璟的面前,显得惊悚又骇然。
“为什么。”祸患圣父的眼神暗沉,带着阴鸷和悲痛,“为什么母亲的孩子没有被爱着呢?”
容安璟抿了抿唇。
“你明明都已经看见了曾经的那些记忆,难道还不能了解我吗?”
难道还不理解祂的爱吗?
明明祂才是比起父神来说更加适合的存在。
祂才应该是母亲的“埃因柯那”。
容安璟冷冷看着祸患圣父:“那只是一段记忆,不代表着就是真实的。”
按照祸患圣父的本事,难道就没有办法在那段记忆里面动手脚?
祸患圣父一愣,随后笑起来,只不过那笑容之中全是苦楚:“你知道,按照我现在的状态,根本没对抗做到那些。那些记忆都是你本来就该看见的,父神把你带走又把你放回来单纯就是因为你的人类形态没办法承受混沌带来的任何伤害。”
要是在那片混沌里面遇到任何的危险,容安璟就会瞬间变成一团肉泥。
不管他曾经是多么强悍的存在,现在的他都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而已。
这也是为什么祂拖着这伤痛不堪的身体还要冒着危险过来找容安璟,因为祂感受不到容安璟的气息了。
容安璟心里还是堵着一口气,但是他一向都不愿意在祸患圣父的面前表现出哪怕一丁点的软弱:“我可没觉得你有什么喜欢的,你不过就是觉得你掌控不住而已。”
要知道最开始容安璟就是被死亡电影院的意志带进来的,而且后来他的灵魂还被死亡电影院直接贩卖了,卖给了父神。
这些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哪里错怪了祸患圣父?
如果不是祸患圣父把自己的灵魂贩卖出去的话,他又怎么可能和父神的关系那么快变得亲密?
说到底,这一切不都是死亡电影院本身在背后做推手?
祸患圣父自嘲一笑,像是打算解释什么,随后肉体开始缓缓倒下,一团漆黑的雾气从身体里面钻出来。
“母亲......”
那团雾气才刚要靠近容安璟,又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般立刻缩回了身体里面。
危险来势汹汹,不是祂现在这虚弱的身体可以对抗的,这时候更是不应该展现出自己的本体。
苍绿色的眼眸深深盯着容安璟,随后祸患圣父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
炽热的视线落在容安璟的背后,他回头,看着忽然出现的祁晟。
“你怎么来了?”容安璟匆匆走上前几步,抓着祁晟的手,“你不是受伤还需要休养吗?”
本体的情况不好,那些分身就更不好了,祁晟的脸全然惨白,在这黑暗的森林里面看起来和鬼一样。
祁晟手握成拳咳嗽了两声,把身体大半的重量都靠在了容安璟的身上:“我要是不来的话,怕是有人居心叵测在背后挖墙脚了。”
容安璟觉得自己握着的那双手冰冷无比,难免有些忧心:“没事的。现在祂肯定是要针对你,少进来吧。”
祁晟伸手把容安璟搂到自己的怀里:“暂时还死不了。”
“我要的不是暂时不死。”容安璟无奈叹气,把脸贴在祁晟的脖颈处,闷闷开口,“我觉得太混乱了,很多事情都不是我一时半会儿可以解决的。”
这些事情对容安璟来说都已经可以算得上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了,一个人类触及到了神的领域,甚至还知道了曾经的自己就是曾经的神。
那不管是谁,面对这样的情况都是要混乱的。
两个人就是这样互相依偎着,从对方的身上汲取着所需的安心。
容安璟的脑子现在还是隐隐作痛。
那些记忆还是对他造成了影响。
祁晟侧着头吻了吻容安璟的额头:“看到了什么?”
“一些曾经的记忆吧。”容安璟苦笑着,“我不知道那些记忆是不是真实的,太陌生了。”
“是我的错,我操之过急了。我现在想要进入死亡电影院只能靠着这具身体,对力量的消耗也很大,所以才把你带入了混沌里面。可是我不知道混沌里面还残留着你的记忆碎片。”
容安璟抬起头,皱眉看向祁晟:“那不是你想要让我看见的?”
祁晟也同样蹙眉:“不是。”
人的脑子就像是一个水桶,而记忆就是水桶里面的水。
现在容安璟的水桶盛放着的水已经是饱和状态了,要是继续填补更多的水进去,必然是要溢出来的。
这对一个人类来说,是很痛苦的。
父神是绝对不会让容安璟承受这样的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