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成笑着拍了拍手:“不愧是叱咤朝堂、所向披靡的协理大人,果然是料事如神。
郡主说对了。
此处的确是我宅子的地底下,出入口极其隐蔽,不会被人发现。
这里所有物品,一应俱全,就算在此半年不外出,也不成问题。
郡主觉得,陛下会持续封禁京城达半年之久吗?”
“不知薛指挥使是受何人指使?”苏天乙眯了眯眼,问。
“郡主觉得,何人能够指使得了薛某?”薛成不答反问。
笑靥如花的俊脸看上去倾国倾城。
“那就要问薛指挥使想要的是什么了。”苏天乙淡定地说道,“薛指挥使是陛下最信任的人之一,少年成名,执掌金吾卫大权,直接听命于陛下。
无论是权势、地位、财富,我想,放眼天下都没人能比陛下更加大方,能给薛指挥使更多。
我想不出还有什么能叫薛指挥使动心。”
“郡主这般冰雪聪明,怎么会猜不到呢?
或者说郡主已经猜到了,只是不想说出来罢了。”薛成的笑容忽地染上一抹邪气,说不出的妖冶。
苏天乙呼吸一滞,这男人,还真是长了张迷惑众生的脸。
做出这样的表情,足以蛊惑人心。
眼前之人和她所知道的薛成简直天差地别,难道这些年来他在人前的那副模样都是装出来的?
究竟得是怎样深的城府才能做到几乎完全抛弃了自我,且十几年如一日的从来不曾露出破绽?
好在苏天乙上辈子从电视上见过的帅哥不计其数,多少还是能够抵抗住这样的颜值暴击。
她深吸一口气,道:“若想叫一个人甘心为人所驱使,要么得能够帮助此人实现他自己实现不了的愿望,要么是手握此人了不得的把柄。”
“那郡主觉得薛某是哪一种?”
“薛指挥使有没有把柄我不得而知,但即便是有,我想,以薛指挥使的功夫之高、计谋手段之繁多,想让那人永远闭嘴或者反握住对方什么把柄逼得他不敢开口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想不到,薛某在郡主眼中还是有点本事的。”薛成似乎因为苏天乙对自己的看法有些惊喜。
“薛指挥使过谦了。
薛指挥使的本事可远不止‘有点’。
能够被金吾卫选中,本就非同一般。
更何况是金吾卫指挥使?
这些年,但凡薛指挥使经手的事情,陛下就没有不满意的。
我都不敢夸口说自己能做到这个程度。
跟薛指挥使一比较,我这个郡主似乎也并没有多受陛下器重。”苏天乙以自己为参照物,不动声色地拍薛成马屁。
“郡主为了降低薛某的戒心,不惜如此贬低自己来反衬薛某,薛某实在受宠若惊。
薛某的确有些小手段,不过都是些见不得光的,既阴暗又肮脏,郡主是如明月般皎洁的人物,如何能接触这些。
陛下对薛某的确略有看重,那也不过是因为薛某是把好用的刀,是条听话的狗罢了。
郡主是什么人?
是陛下当做子侄看待,甚至是当做女儿疼爱的。
这两者如何能够相提并论?
朝廷上的事,官场中的人,薛某虽不敢说个个了如指掌,但至少随便拎出一个来都算得上略知一二。
郡主的聪慧与能力,薛某早有耳闻,也曾有幸亲眼得见。
郡主在薛某面前不必可以藏拙。
薛某说过,绝不会做出伤害郡主的事。
虽然薛某不是君子,但此诺永远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