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的苏天乙刚刚被解下蒙眼布。
突如其来的光亮令她有一瞬间的不适应,眯起了眼睛。
“此地简陋,委屈郡主了。”薛成将蒙眼布仔细折好,妥帖地收在胸口处。
“薛指挥使这是何意?”苏天乙边问边装作不经意间打量着深处的环境。
这间屋子并不算小,有桌有椅、有书案、有床,唯独没有窗。
屋子里光线明亮,光源是一颗颗婴儿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分散地摆在屋子各处,将室内照得亮堂堂的。
“薛指挥使果然深受皇恩,单这些夜明珠,便不知价值几何。
这样的好东西,也只有陛下才有,没想到竟赏赐了薛指挥使如此之多,果然不愧是陛下面前的第一人。”苏天乙尽量做出一副无害的样子。
她不会功夫,这一点薛成是知道的。
除此之外,她还得让他觉得自己在任何方面都对他构不成威胁,这样,不管他绑了她出于什么目的,示弱不失为眼下最明智的保命方法。
“与陛下对郡主的宠爱相比,不值一提。”薛成笑了笑,一张本就俊得一塌糊涂的脸更是险些晃瞎苏天乙的眼。
“薛指挥使过谦了。
陛下对薛指挥使的信任可不是旁人能比的。”苏天乙一语双关道。
“郡主想说什么呢?”薛成笑问,“是想说薛某辜负的陛下的信任吗?
还是想说薛某狼心狗肺愧对陛下?”
“薛指挥使想多了,不过一句单纯的夸奖罢了。
薛指挥使若是不喜欢听,我不说了就是。”苏天乙移开目光,并不看他。
薛成却不允许她移开视线,主动把脸凑到她眼前:“郡主为何不看薛某呢?
是薛某面容丑陋,还是郡主不喜薛某得笑容?
薛某听闻郡主最宠爱府上一位爱笑的小公子,为此还特意偷偷观察了对方一个月之久,自以为模仿得至少有八分相像呢。”
苏天乙心说难怪看着怪别扭的,原来是这位“面瘫”的“玉面阎君”可以模仿的,所以才会那么违和。
等等,他说特意观察,还一个月,还偷偷?
这不活脱脱一个偷窥狂吗?
而且听他的意思,是因为觉得自己喜欢,才会去模仿。
所以,是她以为的那个意思吗?
这个薛成,是个暗恋她许久的心理变态?
“薛指挥使说笑了。”苏天乙想要将赶紧将这个话题糊弄过去,“谁不知道薛指挥使相貌出众?
凡是见过的人都忍不住要夸一夸的好相貌,何来丑陋一说?
简直无稽之谈。”
“郡主这是在害怕薛某吗?”薛成的笑容淡了几分,“薛某是不会伤害郡主的。
世人都说郡主喜爱好相貌的少年郎,既然郡主也觉得薛某长得好,那为何当年陛下提出要将薛某赐给郡主之时郡主却不应允呢?
难道是嫌弃薛某得年纪大了,比不得少年郎君可人?”
“薛指挥使何出此言,”苏天乙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与平常无异,实际上内心慌得一批,“薛指挥使乃是陛下心腹,不能属于任何一派。
苏家虽然并不结党营私,但追随者甚众,不是党派却胜似党派。
这种情况下,是不能肖想金吾卫指挥使的。”
“那郡主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呢?”薛成伸出手,距离苏天乙的脸不过一纸的距离,虽未直接触碰,却更显暧昧与惊悚,薛成却恍若未觉,反而务必专注于享受,“抛开各自的身份立场不提,薛某这个人,是否能入得郡主法眼,有幸得郡主青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