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还是四皇子出面,杜星寒从旁帮衬着终于解了围,苏天乙这才得以带着连路都走不利索的苏魁罡回了郡主府。
喝醉酒的人因为无法自己行走,难免会特别重。
苏天乙架不住她,还好有鹤舞,一把将人扛在肩头,苏天乙这才解脱了出来,发现自己身上已经汗湿了一大片。
她用手扇了扇风,心里把苏魁罡骂惨了,却又不忍心不管她。
苏天乙抓紧时间换了衣裳,对杜星寒解释道:“她今晚喝得太多了,夜里恐怕会不舒服。
苏魁罡警醒得很,多年行军打仗落下个毛病,便是意识全无的时候也是异常警惕的。
下人们恐怕难以近身。
我与她自小一起长大,毕竟是血脉相连的姐妹。
对我这个妹妹,她才不会抗拒。
今夜你且独自安歇。
我便在她房中凑合一宿。”
杜星寒知她姊妹情深,并未阻拦,只叮嘱她别只顾着照顾姐姐,夜里冷,别着凉。
说完,还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
苏天乙微微有些脸红,点了点头,便出了房门。
苏魁罡的酒品还算不错,并不折腾,只沉沉地睡大觉。
苏天乙在鹤舞的配合下,才成功地为她换了衣服。
一番活动下来,二人都累出了一身的汗。
苏天乙将她摆成侧睡的姿势,生怕她半夜平躺着呕吐会被堵塞气道,上辈子,有人酒后因此被憋死的案例屡见不鲜。
一切都收拾妥当之后,苏天乙叫鹤舞替她看一会儿,自己则去简单地洗漱一下。
随后整个人清清爽爽地回来了。
她叫鹤舞回去休息,自己则在苏魁罡对面不远的榻上躺了下来。
溜溜地忙了一天,她也着实累了。很快便入睡了。
但因为担心着怕苏魁罡夜里不舒服,一直睡得不是很熟,中间醒了四五回,给她盖被子、喂水的。
这一觉睡起来,比熬了个通宵强点有限。
倒是苏魁罡一夜好眠,天还没亮就起床锻炼身体去了。
苏天乙就想不明白了,同样是一个爹妈生的,怎么她就跟个没病的林黛玉似的,而苏魁罡简直就像个健壮的小牛犊。
由此可见,很多时候,人与人之间的不同,是打从出生就已经开始显现了。
苏魁罡刚刚回京,皇帝叫她先好生休整几日。
她有假,可苏天乙却没有,还得顶着一张呵气连天一看就没睡好的脸继续去国子监上值。
“一天不去也不会怎么样吧?不行就告一天假。”苏魁罡见苏天乙的哈欠一个接着一个,眼角的生理性泪水就没停过,想起她是因为照顾自己才没睡好,不免有些心疼加心虚。
苏天乙斜了她一眼,道:“你自己从不告假,就连高烧不退仍要坚持操练,如今却叫我仅仅因为没睡好就擅离职守,这是存的什么心?
再说了,今日不去,明日就得处理两天的公务,我才不要一下子受两份累。”
苏魁罡讪讪一笑,没再多说。
苏天乙漱口,她给端杯子,苏天乙洗脸,她给递帕子。
狗腿似的伺候得十分周到。
苏天乙坐在凳子上由婢女绾发,道:“你不必如此,跟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
昨晚那个情况,不喝多基本是不可能的。
别说是你,就连陛下不也早早就喝得满脸通红嘛。
你好几年没回来了,一回来就带着天大的功劳,那些个眼红的、妒忌的还不知有多少,还有那些见风使舵想要巴结攀附的,更是不计其数。
看着吧,最近这段日子,宴请什么的少不了。
醒酒丸得随时备着,可别回回都跟昨天一样才是。”
“妹妹说的有道理。”苏魁罡不住地点头,“还得是你啊。”
“行了,别拍马屁了。”苏天乙从铜镜里看了苏魁罡一眼,“无事献殷勤。
说吧,这是想让我帮你做什么呢?”
苏魁罡嘿嘿一笑,全无神威将军的架势,而是一脸谄媚,上前坐在苏天乙以身边的凳子上:“陛下命我修整,你是知道的,我哪里是能闲得住的人?
天天圈在府里还不得闷得长出蘑菇来?”
“所以呢?你想怎么样?
这是相中哪个衙门想去给人家找不痛快了?兵部?”苏天乙挑了挑眉,问道。
“怎么就成了找不痛快了?
我若是去了还是给他们长脸呢。”苏魁罡不服气道,“再说了,兵部有什么好去的?
我那神威军又不缺物资,他们那一套我也早就看腻了,实在没劲。”
“这么说是想去个从前未曾涉足的地方喽?”苏天乙敏锐地捕捉到了她话中的意思,“武将的地方去腻了,那就只剩下文官的地盘了。
文渊阁如何?里头尽是些学识渊博的大学士、老学究们,找他们讨教学问再合适不过了。”
“一群糟老头子有什么意思?
满口的之乎者也,一个个花白胡子老长的,跟他们说话都不敢大声,别再给吓着,当场犯了病,可就是我的罪过了。”苏魁罡一脸嫌弃。
“不愿意见糟老头子,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