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得是我哥!看谁还敢来捣乱!”季怀瑜看着楼下的动静,激动的撑在木栅栏上,对沈多芙说,“人都没来呢,你再等等!我看就是孟景程和萧若晴那对狗男女搞得鬼,他们就见不得你风光!”
沈多芙诧异道:“你也知道他们的事了?”
季怀瑜和萧若晴本也算是远方的表姐妹,两人因为离得近常有来往,她知道她们感情不怎么样,但也不至于到如此恶言相向的地步。
“昨夜水云楼唱的那一出,整个西塘还有谁不知道?都传到上京去了!”季怀瑜冷哼一声。
水云楼昨晚唱的戏,沈多芙也是背后推波助澜的人,自然一清二楚,只是她没想到的是许羡没有亲自去唱。
想来也是,许羡这个人从来不会平白无故的帮人,他让萧若晴和孟景程的私情曝光于天下,真正目的只怕是为断萧若晴入宫为后的路。
他们两个不过各取所需,互惠互利。
许羡能亲笔写戏文,已是给她天大的面子了。
在萧府里,揭萧家的短,也就他敢干,真不怕惹怒皇太后。
其实无非就是孟家得沈家资助多年,恩将仇报,与知府千金私通,珠胎暗结,还想侵占沈家家产的事,虽然没指名道姓,但明眼人一看都知道是谁。
事情都是那么个事,但绝的是水云楼以沈多芙的视角,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添油加醋的唱了一遍,孟景程成了忘恩负义的小人,萧若晴成了恬不知耻的贱人。
那点子被称颂的爱情,在绝大多数得不到爱情的世俗人面前,显得那么的罪孽深重,各府的正房夫人们,都狠狠带入了沈多芙的委屈。
季怀瑜指甲钳进木栅栏里,咬牙道:“我最讨厌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萧若晴一边和孟景程私会,一边整日约张生看星星看月亮,把他都吓跑了!”
“……啊?”你确定张生是被萧若晴吓跑的?而不是被你?
这话,沈多芙不知该不该说。
“刚刚是谁说抛妻弃子的?按律当处杖刑一百!已婚男子不得参与绣球招亲,违者收监!”
季怀书带来的府兵大声喊完,竹圈内的人一哄而散。
温大当家杵着,眼看要被抓起来,大声说:“我今日替我长子来的,我来替他接儿媳妇的绣球!”
“绣球都要爹来接,还想娶亲?有本事,叫你儿子自己来嘛!”有人讥讽道。
温大当家笑眯眯的说:“咱们温沈两家若是能结亲,也不失为一段佳话!”
听到这话,沈多芙竟然有些被说动了,与温家结亲,她还能慢慢将温家蚕食。
“滚你妈的!欺我沈家无人?你等着!”史彦玉及时赶到,正打算走进竹圈揍人,眼看着二楼的沈多芙开始扔绣球,急得飞奔上去,将绣球抢下。
“温家长子才八岁,这你也愿意?”史彦玉哇哇大叫。
“别闹了!时候不早了,我还赶着成亲!”沈多芙伸手要绣球,史彦玉赌气不给,她目露微怒,“一点小事都办不好,尽会捣乱!我让你把你朋友都叫来,你一个都没叫!”
平日里,狐朋狗友上刀山下火海的去,关键时刻一个都没有,都是史彦玉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否则,她也不会如此被动。
“你到底看上我哪个朋友了?都是吃喝嫖赌样样行的,你哪能嫁给那些人?”史彦玉一路跑得急,脸红到现在还没退。
“我就是谁都可以,快给我!”沈多芙不想浪费时间,伸手抢过绣球。
“你等等,你再等等!”史彦玉急得喊出声,飞奔下楼,跑进竹圈里,“表姑,肥水不流外人田!我很听话的!”
沈多芙:“……”
“哈哈哈……”季怀瑜笑得前仰后合,“好一个肥水不流外人田!”
不过,很快季怀瑜就笑不出来了。
竹圈内,除了温大当家和史彦玉之外,默默的又站了一个人,定睛一瞧,可不是那个刚抓了几个乞丐,打算扭送官府的季怀书吗?
季怀瑜沉着脸,一本正经的说:“沈多芙,不是我瞧不上你,只是我必须得提醒你一句,我家中父母极重门第,绣球若是被我哥接了,只怕这亲也未必能成!到时候害你白忙一场。”
“我知道,季将军能帮我撑场面,我已心存感激,怎敢祸害他?”沈多芙内心并无波澜,季怀书待她有意,但也只是极为浅薄的喜欢罢了。
以她的出身,想嫁给季怀书都是痴心妄想,更何况是入赘。
沈多芙看着站在底下的三个人,心里略微计较一番,便做好了决定,绣球轻轻抛出去,朝着温大当家的方向砸去。
温大当家喜出望外,伸出手去接。
“沈姑娘瞧上了温大当家的?”
“温沈两家结亲,这下可热闹了!”
“沈姑娘竟然连季将军都瞧不上?”
人群中的呼声,一声高过一声。
谁也没想到,半路竟然还能杀出来了个陈咬金,大家都在认真盯着绣球瞧,不知从什么地方飞出来一个人,身姿极为矫健,硬生生把绣球从温大当家手中抢走。
那人一副俊俏小生的打扮,却满脸娇俏的笑,俨然是个女子。
电光火石间,季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