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景元脸上重新展露出了笑容,应星这才满意的勾起了唇:
“这才对嘛,把人家一个最小的丢在这里,给那些不靠谱的大人收拾烂摊子。
现在不靠谱的大人回来了,那么,总不能什么事情都不干吧?
虽然当年最小的孩子现在已经长成了靠谱的大人,但缺失了这么多年的关怀总不是假的。
所以,明天阿刃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抓幻胧啊?
罗浮上的这出闹剧也该结束了。”
听到应星这突然转变的话题,刃微微愣了一下后,便跟着点了点头:
“好。”
见刃答应的这么干脆,景元此刻的心情却是有些许复杂。
现在的这一切都是他不曾料想过的,时隔多年之后还能重新体会一下自己身后有人的撑腰的感觉。
颇为神奇,也…让他很是欢喜。
“既然刃哥和应星哥都决定了,那么景元自然也不会拖后腿,明天之后药王秘传将会迎来属于他们的终局。”
三言两语敲定了明天的事宜,应星也手脚麻利的把床重新铺好。
“明天捉完幻胧,收拾完药王秘传之后,我需要去一趟鳞渊境。
到时候需要你们这些高端战力在场,不为别的……
就是单纯的保护一下那些持明卵和建木,我怕自己疯起来之后把整个鳞渊镜都炸上天。”
刚躺下的景元听到应星这么说,但却并没有如应星所愿给出肯定的答复:
“……虽然知道应星哥说的可能是事实,但应星哥有没有想过,我们可能打不过你?”
听到景元这么说,应星有些无言瞟了他一眼:
“我什么时候说让你们跟我打了?
虽然我并不觉得自己有多厉害,但好歹我现在也是三命途的令使。
要是就这么没面子的被你们按在地上锤的话,你要那些星神怎么想?
我其实并不担心自己暴走,一个是在我陷入魔阴时业火会唤醒我。
另一个则是威灵,祂不仅是帝弓司命的投影,还蕴含了一缕意识,说祂是帝弓本神其实也没错。
所以,在这两重防护之下,你觉得我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之所以喊你们一起去鳞渊境,不过是担心业火波及范围太广让那些持明卵受到殃及。
或者是帝弓投影镇压我的时候不小心用大了力气而已,我倒是不会有事,但你觉得那些脆弱的持明卵呢?”
解开了心结有点放飞自我的景元,在听完了应星的解释之后,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尖:
“咳……应星哥说的对,是景元多虑了。”
看到景元这副模样,应星默默把最后一句话咽进了肚子。
因为他有种预感,鳞渊境遭的最大的罪可能并不是他魔阴身发作的时候,而是想起了所有记忆之后的他。
而且那时候若是他意识清醒的话,帝弓投影可能并不会阻止他发疯……
因为,罗浮上这些破事儿帝弓不知道还好,但是现在知道了祂多少也是有些烦的,自己老家差点成了孽物老窝,这事搁谁身上都糟心。
——
次日
一觉睡醒的应星刚睁开眼睛就发现刃不知何时已经洗漱完毕,正坐在床边一脸认真的盯着他。
至于景元……那家伙正一脸舒服的抱着自己的尾巴蹭来蹭去,金色的眼睛眯成月牙,眼角的泪痣晃啊晃,看的应星有点手痒。
感受到尾巴上传来的奇异触感,应星当即就把尾巴收了回来,随后从床上起身,穿上鞋子开始洗漱。
等到他重新坐到镜子前,准备为自己束头发的时候,一双有力的手先他一步拿起了梳子,认真的帮他顺着头发,用着虽然有些生疏,但却十分认真态度帮他把一头白色的长发挽起。
看着镜子中刃那一脸认真的模样,应星眼睛微弯,在他把头发挽好之后,立刻开始夸赞:
“阿刃手艺真好,挽的头发不仅舒适还好看。”
刚放下梳子的刃就听到应星毫不吝啬的夸赞,有些不自在的偏过了头不去看镜子中应星那笑的眉眼微弯的模样:
“……没你说的那么好,我已经很久没有挽过头发了。”
不过他话虽然这么说,但被应星夸了之后,刃的心情还是很不错的。
应星的存在对于刃来说就好像是无尽黑暗中透进来的一抹光,在初见到的时候就想要靠近,却在真正见面之后,又想要远离。
因为,那是他最怀念的,也是最不想面对的模样,若不是应星强硬把他绑过来的话。
刃在之后不会选择接近应星,只会在站在远处偶尔注视一下。
对于刃的心理应星自然也是清楚的,所以他总是有意无意的想要引导刃去发现这个世界上值得他留恋的东西,也毫不吝啬对于他的夸赞。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应星所做的这些其实也是一种对于自己的救赎,在帮着刃发现这个世界上值得他留恋的东西的同时,他也在尝试着为自己寻找活下去意义。
但可惜的是,每当他稍微生起一点想要活下去试试看的念头时,总会被脑海中那些残酷的记忆打回原形……
就好比他转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