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被应星丢过来的手帕,景元神色间满是无奈:
“是是是……应星哥教训的对,是我的错,绝对不是因为我全心全意信任应星哥,一点都没设防的接过了礼物,然后成功上当让应星哥给我染了个色的原因~”
听着那意有所指满含怨念的语气,应星也只是挑了挑眉,随后视线下移,落在了面前的案几上,看着那熟悉的各种零嘴,眉眼间也跟着柔和下来:
“没想到你还能记得我喜欢什么…”
只是话还没说完,眼角余光就看到了那还带着些许泥土的梅花酿,出口的话语瞬间顿住。
脑海中传来如同针扎一般刺痛,让他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发起了抖,压抑的痛哼自唇畔溢出,淡紫色的眸子渐渐被金红侵染。
注意到应星的变化,自从踏入神策府就一直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丹恒瞬间站起身子,把之前应星取下放在桌子上的蓝色发带拿起,重新覆上了他的双眼。
他能感觉到这条发带十分不凡,周身弥漫着令他熟悉无比的气息,没错,就是那裹着应星一起砸穿的列车,害得他们通宵维修的罪魁祸首的气息!
视野重新恢复黑暗,应星眼前的血红色的画面,这才消减了一些,让他看清了不少东西。
那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庭院,院子中种着一棵茂盛的梅花树,枝桠十分繁茂,漫天的粉色就好像是身处画中漂亮的有些不真实。
而在树下却是正在说说笑笑的五人似乎正在埋藏着什么东西,其中就属个子最低的那个干得最起劲。
一头白色长发被一根红色发绳束起,白皙的脸蛋上也染上了黑色的泥土,活像是一只在泥巴里打了滚的白猫。
而那面容与他一致的男人却是和一头黑发有着苍青色角冠的友人肩靠着肩站在树下眉眼带笑的看着他们闹腾,手中还端着酒杯品茗。
然而这样温馨的画面却并没有持续太久,转眼间就来到了一片满是焦土与鲜血战场,看着那熟悉的面孔一个个在自己面前倒下,一股悲凉绝望之感自心底蔓延而出,窒息感席卷了他整个胸腔。
尽管他已经十分努力杀敌了,但却仍旧挡不住越来越多的步离人,血色的雨水自空中落下砸落在匠人那白色的发丝上,为了一抹血色染上了艳丽的颜色。
就在他想要抬头去看是谁之际,面前的血色却是一点点的淡去,只隐约间似乎听到了一声带着痛楚的龙吟……
视野中恢复了一片漆黑,但应星此刻的状态却说不上多好,面色苍白没有一丝血丝,活像是死了几天的人,额头上密密麻麻的都是细汗,唇畔早就被他给咬破了,此刻正弥漫着丝丝血丝。
看着如同从水里捞出来的人,丹恒心累的叹了口气:
“既然都知道自己不能看那些东西,你干嘛还要把发带摘下来,你这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听着丹恒的吐槽,应星扯了扯发白的唇角,伸手揉了揉仍旧刺痛的脑袋:
“…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梅花酿啊,触景生情,这找谁说理去?
我不就是想看一下景元灰头土脸的样子,顺带拍个照吗?”
应星表示他也很委屈的好吗!!
经过刚刚那一系列的变故,景元此刻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刚开始他还以为自己的阴阳怪气的本事见长,竟然能给应星哥说破防。
后面才发现事情不对劲,应星那根本不是装的,那是魔阴发作了啊!!!
看着眼睛逐渐变红的应星,景元人都麻了,来不及思考连忙从座椅上起身来到应星身旁,刚想把人束缚住就看到一直跟在应星身旁默不作声的青年屁股上像是着了火一样串了起来,速度飞快的拿起桌子上让他感觉十分怪异的发带重新给应星遮蔽了视线。
看的景元目瞪口呆,魔阴都发作了,遮眼有啥用啊?
然而事实证明……它还真有用。
在那发带重新遮住应星双眼之后,那发带上就散发出了莹莹蓝光,一点点缓慢却坚定的驱散着应星身上散发出来的黑气。
慢慢的应星也安静了下来,虽然面色苍白的不行,但好歹人是没事儿了。
看着此刻一脸虚弱却仍旧贫嘴的某人,景元头疼的揉了揉脑壳,同情的看了一眼旁边的那个黄毛:
“唉……应星哥,你这可真是给我出了个大大的难题啊。”
听着景元那唉声叹气的声音,应星抬手给自己刷了几道治疗,感觉自己好多了之后,这才调整了一下坐姿:
“行了,多余的试探还是免了,我对于仙舟并无恶意,这一次之所以来这里纯粹是因为我想找回一些记忆罢了。
而剩下的,也就是看看乐子,再顺带的帮某个当了800年社畜的家伙处理一下麻烦。
嗯……或许,我还想见一下这个世界的人是个什么样子?”
面对景元,应星并不打算隐瞒什么,反正这家伙脑袋瓜子好使的不行,就算他什么也不说,后续这家伙怕也能根据他的行为分析个八九不离十。
果然,他还是想偷景元的脑子,没别的原因,纯粹就是太好使了。
注意到应星那有些灼热的眼神,景元不由自主的向后缩了缩身子,脑瓜子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