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佳氏这话说完后,瞥了眼四周,本以为众人皆会附和她的言论,谁料看了一圈皆垂着头一言不发,就连福晋也是面色不大好的看着她,她抿了抿唇,似乎意识到了自己话中的不妥。
李氏不来向福晋请安是王爷准许的,她如今这般挑出来,惹了福晋生气不说,还带着对王爷的不满,这若是传到王爷耳中也不知会不会惹恼王爷,李佳氏此时心中的后悔是掩都掩不住,不禁暗恨自己怎么就是管不住这张嘴呢。
她面色有些难看的起身向宜修福了福身,支支吾吾道:“福晋恕罪,妾身不是有意的,妾身日后定不会再这般鲁莽了。”
宜修心下微哂,她也知道自己鲁莽啊,若不是因为她能生,这侧福晋怎么也轮不到她来做,想到弘时,宜修压下心底的不耐,轻轻抬了抬手道:“行了,快起来吧,本福晋也知道你不是有心的,只是日后不可再犯。”
李佳氏心下松了口气,抿唇一笑,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盈盈福身向宜修道谢,“妾身多谢福晋,妾身定会谨记今日之事。”
宜修看着下面坐着的众人,一个个看着老实的很,心下恐怕不知在如何抱怨王爷的偏宠,李佳氏之前说的话未必不是她们心中所想,只是怎么就没人动手呢,这样她在后面推波助澜,也免得脏了自己的手。
众人看着福晋面上笑盈盈的,谁也不知道这笑容下是何等想法。
众人走后,李佳氏留了下来,努嘴道:“福晋,您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李氏住在王爷的前院,整日霸占着王爷?这都多久了?”
宜修端起茶盏抿了口,而后淡淡瞥了她一眼道:“你想让本福晋怎么办?方才不是说记住了吗,怎么又提起这事?”
李佳氏笑道:“方才那么多人呢,如今不是只有福晋在吗?”
宜修叹了口气,嘴角扯了扯道:“我不是没向王爷提过,只是王爷一意孤行,我也没有办法,不过王爷不去旁人那儿,连你那儿也不去?你膝下可还养着弘时呢,王爷再怎么着也不能不顾及自己的子嗣啊。”
李佳氏垂下眸子,一脸失落道:“福晋还真说对了,王爷可不就是连弘时也忘了吗,一心只惦记着那狐媚子生的那两个孩子。”
想起什么,李佳氏抬眸一脸愤愤道:“福晋您不知道,妾身前几天想去请王爷去我那儿坐坐,您猜我在前院看见了什么?”
宜修侧眸看着她,手中端着的茶盏却并未动,李佳氏也没卖关子,眸光有些幽怨道:“王爷竟然让小格格骑在他的脖子上撒野,不止妾身的弘时没有这等宠爱,怕是您的大阿哥在世时也没有吧。”
李佳氏说完之后,用帕子捂住自己的唇,小心翼翼的看了她一眼,意识到自己好像又说错话了,她怎么能提起大阿哥呢,这不是在福晋心口插刀吗。
李佳氏一时有些欲哭无泪,她真不是故意的,只是顺嘴。
宜修心口一刺,神情有些恍惚,是啊,弘晖在时何曾得到过王爷这般宠爱,那时王爷的心思都在姐姐身上,她低垂的眸中神色莫名,她的弘晖都没有的东西,旁人又怎配拥有呢?
李佳氏见福晋不说话,神色惶惶起身,小心翼翼道:“福晋,那妾身便先告退了,弘时还在等着妾身呢。”
宜修抬眸看着她的背影,若不是留着弘时还有用,所有人都该去陪她的弘晖才是。
宜修静静的坐在那儿,整个人仿佛笼上一层阴霾,剪秋进来时,看到她这样,心中有些担忧,上前两步,轻轻揉按着她的太阳穴,“福晋可是有什么心事?”
宜修也没瞒她,直言道:“剪秋,你说弘晖一个人在下面是不是太寂寞了,姐姐的孩子还有几个格格的孩子应当还不够吧,若是能有对龙凤胎一起去陪着他倒也新奇。”
剪秋心中一凛,这可不是小事啊,忙劝道:“福晋三思啊,先不说龙凤胎如今不仅是王爷看重,就连宫里那两位也看重,若他们真出了什么事,皇上和王爷必定会追查到底,到时候恐怕您......”
宜修长叹了口气,却也知道剪秋所说是事实,只是到底是便宜那两个孩子了,不过孩子她不能动,大人总可以吧,到时候那两个龙凤胎不还是她的掌中之物,宜修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来,看得人不寒而栗。
不过此事还是需要好好筹谋一番,还有李佳氏那个蠢货那儿,也不知今日能不能成事,她可是已经给她找好借口了。
李佳氏回到自己的芳华院中,福晋说的话依旧在她耳边回荡着,她的手不由捏紧了手中的帕子,福晋说的不无道理,她膝下有弘时,王爷应当不能眼睁睁看着弘时生病不管不顾吧。
只是李佳氏到底有些纠结,但是想到王爷的宠爱,她还是咬了咬牙,叫来翠果,在她耳边悄声吩咐了两句。
翠果有些犹豫的看着她,“侧福晋,这样会不会不太好,三阿哥怎么说也是您膝下唯一的阿哥了。”
李佳氏抬眸瞪了她一眼道:“还不快去!”
她的孩子她怎会不心疼,只是孩子也不能一直不见阿玛啊,她点了点头,暗自说服了自己,对,她这不止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弘时!
晚间,芳华院一处的窗不知何时开了,屋内虽放着炭盆,却也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