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妃见众人的视线连同皇上的视线都移到自己身上,慌不择路想要往外走。
此时她就像赤身站在大庭广众之下一样,被人肆无忌惮地打量,那些目光于她而言满是讥讽与鄙夷。
然而皇后却不愿这么轻易放过她。
皇后拿起帕子轻掩鼻子,柔声道:“华妃妹妹是不是吃错了什么东西,”
接着看向颂芝,“还不快扶你们主子下去休息。”
“还有曹贵人也下去吧。”
华妃带着恨意的目光停在皇后和珍嫔身上,似乎要将二人生吞入腹。
此时也顾不上为何珍嫔无恙,出事的却是她们。
皇后也有同样的疑惑,看向皇上身边的珍嫔,却见她面色如常,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莺儿可吓到了。”雍正看向她,刚刚那幅画面看的他都有些胃里泛酸,莺儿这么娇气,又怎会好受。
莺儿扯了扯他的手,轻声道:“我没事。”
皇后不想见他二人柔情蜜意的样子,打断道:“皇上,出了这事,这家宴不妨先散了?”
“只是到底扰了皇额娘的好日子,是儿臣办事不力,请皇额娘责罚。”
“行了,这也不关你的事,哀家先回去了。”这寿宴着实扫兴。
“只是皇帝恐怕要好好查一查了,这好好的宴会上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太后的语气中带着些不满。
也不知是因为今日之事不满还是因为昨日之事,雍正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儿子知晓。”
察觉到他的不高兴,莺儿拉着他的手轻轻晃了晃,雍正握紧她的手,她掌心的温度一直传到他心中。
“苏培盛,去传太医。”雍正声色俱厉道。
允礼等人也告辞了,接下来的事可就是皇上的家务事了。
“去将这桌上的膳食都查一遍,看看里面都有些什么东西。”见太医来了,雍正吩咐道。
太医按照吩咐将所有人面前的膳食都查了一遍。
查到莺儿的膳食时却顿了顿,回头禀报道:“禀皇上,其他人的膳食并无异样,只是,这桌上的玉带虾仁中却有使人腹泻的药物。”
“至于这酒水中,好像也有什么东西,恕微臣学艺不精,无法查出是什么。”
雍正听到这话,心下一紧,有些担忧的看向身旁的莺儿,那位置是莺儿的。
莺儿冲他摇了摇头道:“臣妾无事,兴许是只用了一口,恰巧避开了药。”事实怎样就只有她知道了。
“你来给珍嫔把把脉。”雍正还是不放心。
“苏培盛,你去请章弥。朕倒要看看这酒里到底有什么!”事关莺儿,一点闪失都不能有。
皇后静静地看着太医为珍嫔把脉,别说把不出来就算能看出些什么,又与她有什么关系呢。
“回皇上,这位娘娘的身体并无异常,只是……”
“只是什么?”雍正心下有些紧张,莫非莺儿的身体有恙?
太医皱着眉,又细细把了一遍脉,顿时喜上眉梢,“恭喜皇上,珍嫔娘娘有了身孕,只是月份尚浅,微臣一时没能确定。”
雍正听到这话,脸上的担忧的神情顿时变成了开心,握紧了她的手,眸中全是高兴,“莺儿,我们有孩子了。”
莺儿含笑看着他,点了点头。
“太好了,哈哈哈哈。”
“那臣妾就恭喜皇上了。”皇后面上的笑带着几分僵硬,攥着手中的帕子,她还没有见过皇上这般开心过呢,就连弘晖出生的时候都没有。
想到她可怜的弘晖,皇后眸中闪过恨意,凭什么她的弘晖没了,旁人却能好好诞下子嗣,绝不可能!
不过也不用她出手,毕竟那红颜醉也不是浪得虚名,皇后手松了松,眸中闪过一丝疯狂。
章弥来时,见殿内气氛有些微妙,皇上脸上的喜色显而易见,只是其余娘娘却神色各异。
眼神微不可察的看向皇后,见她轻敲了下手指,章弥心中会意。
皇后眼神闪了闪,她倒想看看皇上刚知道珍嫔怀了身孕,下一刻就知道自己的爱妃命不久矣是什么反应。
看到章弥,雍正急忙吩咐道:“章弥,快去看看这酒中有何异样。”
“嗻,”章弥拿起酒壶,仔细探查起来。
将酒倒出来,拿银针试了试,并无任何异样,他放到鼻端嗅了嗅,面色一变,“皇上,这酒中有红颜醉。”
“这红颜醉有异香,只是酒香却掩了这股香气。”
“红颜醉是什么?”雍正心间像有一只手紧紧攥着一样。
接着看向刚刚的太医,一冷意道:“你刚刚不是说珍嫔身体无碍吗?”
“这…”胡太医面露难色,刚刚诊出喜脉时有多开心,现在就有多绝望。
章弥及时开口道:“皇上恕罪,这并非胡太医的错,这红颜醉是西域奇毒,并不能靠脉相看出来,只会在后期使人陷入沉睡,届时再发现,却为时晚矣。”
“可有解药?”雍正深吸一口气,努力抑制住心底的恐慌,只是出口的话中却带着些颤音。
章弥为难的摇了摇头,“回皇上,这红颜醉之所以是西域奇毒,一来是不易察觉,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