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卡座很大,一堵一人高的复合板墙围了大半个圆,把卡座跟外界巧妙地隔开,一圈的真皮座椅,可以坐十来個人。
最里面靠墙是一个茶几,摆着一台曰立25寸彩色电视机,在放着本港新闻,只是没有把声音放出来。
这年头卡拉OK已经风靡亚洲,南港也有,曾骅跟着李瀚翔和黄瞻去唱过。
此时的卡拉OK,就是很大的机器摆在舞台上,人坐在开放式大厅里的桌子旁,桌子上有一本歌名本。
想唱什么歌,就写下来给服务员,然后轮到你就上台去唱歌。
唱得好听,就是娱乐大家,唱得不好听,就是恶心大家。台下的人听得实在受不了,上来就是一炮锤。
闹哄哄的。
还有塞钱给服务员插队唱歌,强行抢别人的歌唱的,曾骅去过两回,遇到三次打架。
这有个鸡儿的意思?
我去卡拉OK,要不就是想当麦霸,要不就是想跟里面的公主,唱一曲水乳交融的双重唱。
本色酒吧是会员制,肯定不会有这样低格调的布置,人家都能请哥哥来驻场唱几曲。
这里更像是一种休闲娱乐和社交的场所。
曾骅目光一扫,桌子上摆着的都是各式饮料,还有各色果盘,有水果、坚果和果脯。
三女两男都是十八岁左右,三位女的有一位应该是绿茶婊,两男应该是资深舔狗,舔的是自己身边的贺远琼。
因为前世的自己也是资深舔狗,舔出的心得可以出书。
后来幡然醒悟,攻守易型,变成了自己和女神在楼上等着,等舔狗买早餐送到楼下,吃饱了补充体力。
“这位是克莱斯,这位安妮,这位是琳达。这位是巴里特,这位是哈瑞。这位是我的朋友阿骅。”
贺远琼居中介绍了一番,曾骅很快就看出,三位女生里克莱斯是乖乖女,安妮是绿茶婊,琳达大大咧咧。
两位男生中,巴里特成绩是几人中最好,但家境相对较差,有点自卑。
哈瑞家里最有钱,也最傲气,对曾骅最有敌意。
他家里有一间不小的电子工厂,是曾骅伯父的同行。
“阿骅,你英文名字叫什么?”哈瑞上来就问道。
“曾骅,你拼一下就好了。”
哈瑞讥笑道:“这是英文名字吗?”
“为什么不能是英文名字?”
哈瑞一时无语,只能冷笑两声,“阿骅没有跟外国友人打过交道吧?”
“当然有打过交道。”
“你就让他们这么称呼你?曾骅,拼这个中文音?”
“为什么不行?这就是我的名字,我生下我爹妈给我取的,走到哪里我都叫这个名字。我不会为了方便老外,就给自己取个外国名字。我叫老外的名字,是他的本名,那么他也叫我的本名,有问题吗?”
哈瑞有些恼羞成怒:“你这样不觉得别扭吗?很难与他们融合吗?”
曾骅摇摇头:“我不觉得别扭,我为什么要与他们融合?难不成你叫哈瑞,他们就认为你是欧美白人?不会的,他们还是会认为你是黄种人。”
哈瑞一时无语了。
看到哈瑞跟曾骅一番唇枪舌战,贺远琼面露不虞,安妮马上出声转圜,“曾先生在哪里高就?”
“还在读书。”
“哪所名校?”
“华清大学。”
“台岛华清大学?”
“不,北边的华清大学。”
众人面面相觑。
哈瑞一脸惊喜,牛皮哄哄的,还以为哪位世家子弟,居然是位内地来的表哥,泥腿子洗干净了吗?
哈瑞一脸讥笑,声音都变调了:“原来曾先生是内地来的啊——!”
此时的南港人,对内地人有一种天然的优越感。
只是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谁会想到,四十年后他们会提着箱子回到内地购物,往南港当水客呢。
曾骅微微一笑,问安妮:“你祖籍哪里?”
“苔山。”
“克莱斯,你呢?”
“香山。”
“琳达,你呢?”
“梅江。”
“巴里特呢?”
“莞江。”
曾骅转向哈瑞,“哈瑞兄,你原籍哪里?”
哈瑞脸色变了几下,支支吾吾地不肯回答,贺远琼忍着笑答道:“哈瑞祖籍番禺。”
曾骅一脸的原来如此,“哦,我还以为哈瑞祖籍是威尔士呢。”
哈瑞脸色白一块,青一块,气呼呼地坐到一边去了。
克莱斯、琳达、巴里特对视一眼,此子好厉害啊。
安妮看着贺远琼看向曾骅的眼神,目光一闪,又问道:“阿骅来南港,是留学?”
“没有。有亲戚在这边。”
大家心头一动,该不会是哪家世家留在内地的亲戚?要不然贺远琼会跟他走在一起。
坐在一边的哈瑞,都忍不住坐正,重新评估曾骅的身份。
安妮小心翼翼地问道:“阿骅的亲戚,我们认识吗?”
“你们不认识。”
直接把门堵死。
可是三女两男更不敢掉以轻心,住在太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