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经历“曾祖父”事件后,从来不喜坐马车的九王爷,出门再也不愿骑马,就连上朝入宫那一小段路,都要乘坐步辇。
风吹日晒的,容易损伤肌肤,到时候小狐狸就更加嫌弃自己又老又丑了。
再说能与清月一路独处,游山玩水,乃人间美事,顺道在偷点腥,尝一尝美人的朱唇,可比神仙还快活。
这一路上,他清清,清清,亲亲,亲亲地碎碎念,莫说清月嫌烦,就连马车外的人,耳朵都起了好厚一层茧子。
特别是美辰,恨不得把耳朵堵上。
每听王爷讨好一次,她心里就抓心挠肺的刺痛。
沈清月不过一个青楼妓子,她凭什么让尊贵煊赫的王爷为她折腰。
心中的愤恨,逐渐转为浓烈的杀意。
到了城郊时,她终于忍不住,将手里的消息偷偷传出去。
“一切,按计划行事!”
一路向东,约莫赶了数十里路,到达易安县。当初来京城时,清月也在这县城落脚过。
她掀开帘子,指着一家小客栈说。
“王爷,我初来京城时,在此处住过两日。这老板娘很热情,她做的嫩豆花很好吃。要不咱们下去尝尝?”
“好!清清喜欢,那我们便用过午膳再行!”
清月并不喜欢吃豆花,与这老板娘也没啥交情。
只是她见美辰一路都黑沉着脸,看自己时眼中还透着浓烈的杀意,便故意拖延时间,把祁宴叫出来透气,打算用亲密的举动刺激刺激她,看看到底有什么阴谋。
即便没有阴谋,把这碍眼的玩意撵走也舒心。
那老板娘见到清月,并没有认出来,毕竟她当时把脸涂的乌黑,还点了满脸脓疮,任谁也没法将之与眼前这倾国倾城的小美人联想到一块。
“哎呦。这打从哪儿来的天仙神女呐!大娘我活了四十年,就没见过这么标致的美人。姑娘,你打尖还是住店?”
“把你这所有菜都上齐,还有那什么豆花,也端两碗来!”
祁宴一开口,老板娘看得眼珠子都不会转。
“这,这,这位公子也太俊俏了吧。大娘我今日走的什么狗屎运,竟然遇见这么一对璧人。真是开眼了!”
“姑娘,这是你夫君吧!”
这老板娘的热情,让人有些招架不住。清月脸上飞起两片红霞,没有回他。
祁宴听的心花怒放,嘴角上扬,极满意这称呼,若不是在外头,他定会打赏。
“是!这美人正是我家小娘子!”
“公子,你可真有福气!娶了这般貌美的小娘子,怕是做梦都得笑醒呢!”
老板娘说话,极有趣。
祁宴这几日的确做梦都在笑。
接着他又看向一旁的另外三人,其中有位姑娘,面容姣好,也算个美人胚子。有些摸不准身份,不敢乱叫。
“这几位客人如何称呼?”
“是与公子和少夫人一起坐吗?”
祁宴直接说明。“他们是我夫人的婢女和侍从。在外面点一桌即可,我与夫人上雅间。”
“好呢!”老板娘热情利落的安排着。
美辰咬紧牙关,袖口下的拳头恨不得把清月那张狐媚子脸蛋砸成面饼。
什么婢女,她才不要做这小贱人的婢女。
清月故意挑衅的看了她一眼,往祁宴身边靠的更近,被他揽着腰上楼。
而后,给借着如厕的借口,给老板娘一腚金子,让她给美辰下点泻药,顺便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若发现她有反常之举,另有重赏。
药是清月配的,分量很足,且时效约莫半日。即便她没有包藏祸心,也可用身子不适,不宜远行的借口将她留下。
老板娘见钱眼开,满口答应,屁颠屁颠的行事去了。
清月用膳完,又说身子乏,犯困。要在客栈住一日再走。
祁宴自然是依她。便安排他们三个去取行李。
美辰一听,气的肺都快炸了。
她好不容易安排妥当,这该死的小贱人又临时变卦。
这才坐了半日马车,她就累了,哪有那么矫情。分明是故意在王爷面前扮柔弱,好博得王爷怜惜。
狐狸精,不要脸的狐狸精,就该早点去死。
美辰心里咒骂着,整张脸都变得扭曲,浑身散发着怨毒之气。
于是,又偷偷给线人传信,命他暂时不要轻举妄动,计划改为明日。
这一切都被暗中偷窥的老板娘看在眼里,连忙屁颠屁颠的上楼,领取赏银。
清月出手大方,又是一腚亮闪闪的黄金,乐的她眼角的皱纹都在开花。
“继续盯着,若做的好,再赏!”
清月躺在床上歇息约莫半个时辰,又改了主意。
“王爷,我睡饱了,这会儿精神好的很。咱们继续出发吧!”
时下还有半日,祁宴也不想耽搁,便依她。
“好!那我们便先走着。一会儿你若是累了,躺孤怀里再睡一觉。”
“嗯!”清月笑的人畜无害,还带着撒娇的意味。
祁宴碰了碰她鼻子,又吩咐楼下三人搬行李。
此刻,美辰真的要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