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是大忌,好歹他上了四年军校,怎么能和这些毛头小子一般见识?
他们也许当两年就退伍了,他可是想将这份事业坚持到退休的。
所以周越平时不吭不哈,只要不触碰他的底线,他都可以从日常训练中将场子找回来。
但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在训练中被虐的他们各种不甘心,竟然在没有钥匙的情况下私开他的柜门,偷看他的信件。
四年军校生涯,将他的内务能力锻炼的几近完美,什么东西摆放到什么位置,强迫症一样监督着他。
突然有一天,位置变了,摞的整整齐齐,按照日期摆放好的信,被人动了?
等他阴沉着脸转过身,看到这群小子小心翼翼,紧张回避的眼神时,冷冷发问。
“谁动的?”
他以为这些人再开口就是源源不断的讥讽和鄙夷,没想到四个人乖乖站出来道歉。
“越哥对不起,这事儿是我们四个干的,我们愿意接受惩罚,对不起!”
四个人不但一改往日嚣张态度,低头朝他认错,甚至还大鞠躬表示对他的尊重。
当周越拧眉朝周围人看过去的时候,瘦猴儿缓缓抬头,眼神中带着兴奋和崇拜,小声说。
“越哥放心,我们嘴严实着呢,啥谁都没往外说!”
“是啊越哥,你放心,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再也不敢了。”
最后一个看着就虎的小子,一脸小激动,暗搓搓的上前一步,小声问。
“越,越哥,你真的是战斗机飞行员啊?”
到了这一步,周越哪能看不出来这些人的想法?
他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已经不是了。”
随即关柜门,漠然转身离开,剩下四个刺儿头你看我,我看你。
“看来信上说的是真的,越哥因为身上的伤,被迫跟咱一样当大头兵了。”
“可他是飞行员啊,还是大学生,怎么也不能跟咱一样吧?”
“你们仨给老子听好咯,以后越哥就是我亲哥,谁再找他的事儿,就是跟老子过不去,听到没?”
“哥呀,早在我们被虐的体无完肤的时候,就已经歇了心思了,之后的全是被你逼的。”
“是啊哥,你说你早点发现多好,也省的咱们受那老些罪了。”
“还是哥的眼光好,一挑就挑到咱新兵营最厉害的那一个!”
结束一天的训练,身体很疲惫,内心平静而充实。
周越手里握着笔,面前的信纸被他一遍又一遍的抚平,可拿起笔却不知要写给谁。
周兴身体状况比他要严重,万一这封信寄回去,会不会导致他病情加重?
万一他不管不顾的找过来,他又该作何解释?
想写给他内心深处,觉得最柔软最温暖的那个孩子。
又觉得从军校到新兵营,落差太大,已经愧对她曾经的期许了。
时隔几个月,也不知道她是否适应军中生活,犹豫再三,到底还是在抬头写上了她的名字。
——
像陀螺一样转个不停的一个月军训期终于过去了,联合军演之后,学校放了两天假。
虽然可以休息两天,可谁也不敢掉以轻心,因为教官已经打好预防针,开学之后开始专项训练。
这也意味着,将重新回顾军训一个月训练过的所有科目,而且是有针对性的逐一击破。
军训期间只能算是敲门砖,让你摸到皮毛,却不懂内里,唯有反复训练,才能得到升华。
两天的时间,回家太紧张,小酒根据唐翠梅留下的地址,一路辗转坐车来到了陆军某部队驻地。
即使没吃任何东西,晕车晕的厉害小酒也吐得稀里哗啦,只不过吐出来的不是食物残渣,而是酸水。
下了车腿一软差点给跪下,幸亏旁边大娘反应快,一把将她扯起来。
“诶唷小闺女,你没事儿吧?”
看她一脸惨白,赶紧扶着她到路边休息。
“你水壶里有水吧?快喝点水,这是晕车啊?”
小酒补充完水分,站起身朝大娘鞠了一躬,“刚才谢谢您了!”
“客气啥客气,你上哪儿去啊?”
虽然感激,却存有戒备,朝着她摇摇头。
“没事儿大娘,你忙你的,我姐一会儿来接我。”
目送大娘离开后,小酒开始在人群里找军嫂集合点,根据五姐的描述,倒是很容易就找到了。
但是并没有在候车的人群里找到唐翠红,想来今天她没出门。
短暂休息,吃了口水果,小酒提着挂面和红糖走到了军嫂集合点。
“你们好,请问这是一二六给养车的等候点吗?”
一二六是部队番号,小酒报上名后,大家齐刷刷扭头朝她看过来。
“咦,你这丫头瞧着面生啊,你是谁家的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