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下旬的天依然很热,尤其密闭的车厢,即使开着窗户,人一多,体味儿浓郁的简直就是灾难现场,小酒刚醒过来就觉得脑袋空空,下意识的拿出自己的水壶,轻抿了一口凉爽的绿豆水后,才觉得大脑清醒了一些。
邬狄就站在前面看热闹,扭头看到她们醒过来,压根儿不等她们问,就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两个小偷偷了一个大娘的钱,正好被一个当兵的看到,都被抓现行了还不承认,几个人就扭打在一起了,喏,乘警来了,也得亏大家伙帮忙控制住了那两个小毛头,年纪不大,人还挺毒,下手那叫一个狠,居然还带刀,那当兵的要不是看他们年纪小,又有身上那身衣服束缚着,绝不能在俩小子手里吃亏!”
等当兵的站起来和乘警交代事情经过,谢过周围人递过来的军帽时,小酒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姬杨哥哥?”
名唤姬杨的军人,刚擦了下嘴角的淤血,冷不丁听到有人叫他,转身一看,正好看到一个扎着麻花辫,穿着碎花衬衣的小姑娘朝他笑容灿烂的摇手。
短暂的怔愣后,立即从自己为数不多的记忆里找到了小姑娘的身影:“陶小酒?”
小酒已经走到了他身边,“对,是我,姬杨哥哥这是回家?探亲?”
“是啊,我记得去年见你的时候,你才这么高,感觉今年长高了呢,这是上哪儿啊?”
邬狄不知何时也站起来,拉着姬杨坐到了他的位置上,还从随身携带的背包里,拿出了一些应急的医疗包。
“来英雄,先坐这儿,不嫌弃我手艺差的话,先给你脸上的伤口处理下如何?”
小酒本来也是想拉姬杨坐下给他擦伤口的,现在看有人代劳,自然催促姬杨落座。
在姬杨感谢完旁边的邬狄后,小酒顺势介绍了他和原园。
“我们都考上军医大了,这不,等着去你们市报道呢!”
“诶呀,那敢情好,我就知道你这小丫头不简单,小小年纪竟然是大学生了?了不起了不起!”
等邬狄给姬杨包扎完伤口,小酒感叹道:“行啊你,准备的还挺齐全,你家里是不是有医生?”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我家三代都是从医的,这不,把我也送过来了,还行,不丑!”
说完,还拿出一个小镜子,递给了姬杨,想让他看一下,结果姬杨立马不好意思的推开了。
“辛苦小大夫了,没事儿,不用看,小伤而已。”
“都被刀划出血了,可不是小伤,尤其还伤在了眉宇间,影响你英俊帅气的形象,可不能不重视。”
邬狄随手塞给他一小盒治疗外伤的药。
“回去以后记得上药,好在只是划破了点外皮,不影响大局,三天不要沾水。”
姬杨准备掏钱,被邬狄一脸无所谓的拒绝。
“你刚才也是为了帮人才受伤的,不要钱,谈钱就俗了。嘿,你们俩认识啊?”
姬杨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那就谢谢你了啊,我和小酒啊,去年也是回家省亲的时候遇上的,没想到一年之后还能再见面,而且小姑娘还长高长大,考上大学了,真了不起!”
“姬杨哥哥你也很厉害啊,刚才多危险啊,可得好好保护自己的手,”
后面的话虽然没说出来,但姬杨立即明白了小酒的意思,随后耿直的朝她乐道。
“我调离原单位了,回家探亲之后就要去鄂省了,日后有机会我好好做一顿大餐给你吃。”
小酒还以为是普通的调遣什么的,压根儿没放心上,甚至还开玩笑说。
“那说明姬杨哥哥水平高啊,你看,都从大东北跑到南方来了,这样好,可以学更多手艺。”
姬杨黑眸里带着当兵特有的沉稳,听言也不解释,算是默认了她的说法。
短暂的闲聊后,姬杨还要和战友一路,就和他们告别了。
等他离开,邬狄才从小酒嘴里知道姬杨是一名优秀的炊事员,他微微蹙眉。
想起刚刚他擦过药的那双手,食指和大拇指会习惯性弯曲,虎口有茧,伴有金属味道,这分明是一双经常摸枪的手啊!
如果是炊事员,那是个体力活,会导致手粗,还会沾上油烟味,而且还因常常颠锅,左手大拇指内侧会长出老茧,可是刚刚那双手有,但远不如虎口处的更明显。
他下意识的往姬杨刚刚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忍不住感叹。
“军中不愧是藏龙卧虎的地方,看似单纯耿直,实则深藏不露!”
瞅小丫头那憨样儿,应该真以为人家就是个炊事员呢!
她难道忘了,炊事班是最神奇的存在?
下午三点左右,他们抵达了西市,一出车站就看到一辆非常有年代感的公交车停在那儿,上面拉着红色的横幅。
“热烈欢迎第四军医大学1963级新生。”
还没走过去,就跑过来几位身穿绿色军装蓝色裤子的战士,上来就问好。
“同学你好,是今年新生吗?”
“是是是,我们是今年的新生,我是口腔医学的,她是预防医学,这位小姑娘是临床医学的。”
热情的邬狄在第一时间就汇报了他们三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