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放假的时候老师就说了,下次放假是国庆节,所以可能要连着上二十天,省下来的时间国庆节给三天假,同学们虽然心存不满,可也不好说什么。
她来的时候已经给家里人交代过了,公交还没到站天就下雨了,这个年代的人能穿得起雨靴雨衣的并不多,即使能打伞,也都是那种特别大的黑伞,拿着不好拿,还略显累赘。
所以当小酒打着折叠式花伞出现在众人的视线当中时,不仅回头率极高,甚至还有不少爱美的姑娘问她。
“小闺女,你这花伞在哪儿买的呀,可真好看!”
小酒笑的一脸童真:“首都呢,是我上大学的姐姐寄回来的,”
“哇,首都,难怪,你姐姐品味可真好,这伞很好看。”
一听是首都,很多人都歇了心思,也觉得只有首都那样的地方,才能理所当然买得到这样的伞。
来到酒厂门口的时候,看门的大爷一眼就认出了她。
“唷,小酒呀,来找你爸妈了?快,快进来,下这么大的雨,你还折腾啥啊!”
“爷爷好,一会儿我还要去L市呢,这不,来跟我爸妈说一声,您老最近挺好的哦?”
“好,好着呢,那你快去吧,诶唷这么大的雨,一场秋雨一场寒,可记得带点厚衣裳。”
“有呢有呢,上次都带过去了。”
……
老人家堪称啰嗦式的问候,让小酒倍感温馨。
先去了三姐和妈妈的宿舍,知道她们今天都是白班,她就在宿舍等,车间重地,闲杂人等是不允许过去的,她也不好给她们添麻烦,好在舍友们热情,立即到车间跟赵伶俐说了。
一听说小闺女来了,赵伶俐就赶紧跟主任打了声招呼,急急忙忙的跑到了宿舍。
“酒儿,你咋来了?是不是还没吃饭,正好快到饭点儿了,这个点儿人少,要不然你先去吃?”
“妈,没事,在家吃的饱,我一点也不饿,就过来跟你们说一声,一会儿我要回学校。”
“再急也得吃过饭啊,今天晌午叫上你爸你姐,咱几个一起吃个饭,那你先在这儿待着,等我们下班过来拿上饭盒一起去,你的饭盒带了吧?”
看小酒点头,这才揉揉她的头,接过她的饭盒,安排她在宿舍先休息,急急忙忙回了车间。
“酒儿,我记得你以前都叫娘的啊,啥时候改叫妈了?”
赵伶俐的舍友打趣她,小酒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我是娘和妈都叫,叫着叫着有时候我自己都分不出来什么场合叫什么,在外面人家都说你.妈怎样怎样,没有谁问我你娘如何,可能到了市里面,叫妈的更多一些。”
她这回答倒也符合实际情况,“你这么说的话,还真是这样,别说市里面了,就是在县城,现在人家问小孩子,都是你.妈你.妈如何,已经很少有人叫娘了,是不是你回村的话,人家叫娘你也跟着叫娘?”
小酒立即附和,“对对,就是这样,我叫妈叫娘,好像是跟着周围的叫法而随机改变的,这可能也是观念的一种改变?就像在市里面,叫爹的比叫爸的多,我还有很多同学将父亲叫伯(bai),将母亲叫娘(nia)……,”
关于这个叫法的问题,有时候小酒也迷糊,但至少能听懂口音背后都是叫谁的,饶是他们是一个市的,但方言也有不一样的地方,幸而她不是半途穿过来,对于从小长大的地方的方言,或多或少还是听得懂的,有的发音也很地道,让她们听不出来她曾经算是外地人。
斜躺在赵伶俐的床铺上,挪枕头的时候还发现妈妈的枕头下放着一本已经翻的有些烂的字典。
“我妈平时还认字呢?”
“可不是,你还不知道呢吧,她不仅认字最多,还写的最好,现在已经是小组长了,你家那个翠莲姐姐也不错,跟你.妈妈一样,有事没事儿都要拿着个字典翻来翻去,也难怪你家出了那么多个大学生,就连你这个十岁的高中生,都震惊整个厂子了,兴许是因为这,你.妈和你姐姐,压力大了?哈哈!”
小酒的唇角一勾,“有可能,哈哈,兴许我爸也偷偷的抱着字典翻呢!”
“诶唷,你说陶师傅啊,那就更不用说了,他现在可是咱厂子的技术工,劳模,手底下都有七八个徒弟了,厂长可重视他了,没看谁休班都行,他就不行,经常加班。”
小酒并不意外父亲被重视,怎么说他们家也酿了那么多年的酒,父亲十几岁就出师了,那是从小到大耳濡目染下学会的,如今到厂子里,混不上技术工都有些说不过去。
十一点半,第一波工人下班吃饭,十二点还有一波工人下工,主要是为了减轻食堂的负担,免得一下子挤扛不动,而夜班的同志十一点就要去吃饭,如此一来就刚刚错过高峰期。
翠莲姐姐本来应该是十二点那一拨的,因为她的到来,特意跟人家换了个班,跟着赵伶俐陶昌义回了宿舍,拿上饭盒就先去食堂买饭了,赵伶俐则过来叫老闺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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