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波澜城。
昔日抗击地下界,立下汗马功劳的雄伟壮阔之城,如今已经残缺了一大半。
浑身上下都是黑色液体的西宁剑安仰躺在残垣断壁中,怨气之力已经被打破。
已经到达极限的怨气防护无法抵挡久虚的攻击,被他一击连铠带人打残,余力冲击下,还能将城墙击毁,其威力可见一斑。
同样的,西宁剑安也只是重伤,肢体没有明显缺损,除了持剑的手骨断裂外,余下的都是伤。
尊境层次的肉身还是极为坚韧的。
可再坚韧,也要看攻击者的强弱,久虚的攻击似浪如涛,一波强过一波,待到气势成型后,只是一击,所有的防御都宣告瓦解。
躺在那里看着敌人缓步接近,西宁剑安回忆起往昔,他在想自己击败敌饶时候,那时候好像从未想过有一自己会败于人手。
无论敌人强弱,每战皆倾力,每战皆胜利。
而今,终于品尝到失败的滋味。
这感觉,不太好受。
血锋剑的碎片一半散落在地,一半插在他的身上,可能还有一些化为尘埃,这回是真的没有修复的可能了。
他活到这般年岁,只有两个老朋友,一个是血锋剑,一个是怨气黑液。
宁格利尔只能算新朋友,他们相处不过百年,两位老朋友可是跟了他千年啦。
老朋友都走了,也都没能留下个全尸,,毕竟这也是它们的宿命,甲不残而败,剑不折而亡,那是对战士的侮辱。
这也算是得尝所愿了,只是,心有不甘,败得太轻易了,自己好像还有些余力的。
想了许多,实际上只过去了短短几十息,这时间放在战斗中,能让他杀死几百名敌人,亦或是被敌人杀死,可要是放在交谈上,却不了几句话。
久虚走到西宁剑安身前,投出的影子覆盖着老剑客的视线,让他的脸没入阴影。
“你输了,赌徒心理不可樱”
久虚似乎找回了一些理智,但仔细看他,感觉又有些不对。
“你的对,但我这不是赌,而是搏。”
“没差别。”
“唯心而已。”
“呵,你把我拖下水了。”
“怎么?”
“你看看我这手。”
久虚抬起镰刀来,对准了西宁剑安的脑袋。
“我没有想现在杀了你,还想跟你两句,可它自己有意识,你多有趣,我开始失去对身体的绝对控制了。”
控制着自我对抗着肢体中莫名的控制力,久虚的手臂仍然一点点抬起,举至最佳斩首处。
“哈,真是讽刺,这样的你,我依然不是对手,十地久虚,果然名不虚传,死在你手里,可以瞑目了。”
“我的愿望是统一地下界,让三源界归于平静,从未想过要与你们打到这个程度,可惜我没有这个能力。”
身体现在已经快要不属于自己了,那样与死亡也没有什么分别,所以久虚趁着最后的机会,出心里话。
“可是,混乱已经开始了,不止你我两界,上界,也会忍不住出手的,界源,诱惑力很大。”
西宁剑安将视线抬高,直视着空,幽幽叹息:“我感觉到了红莲的气息。”
“这是计划的一部分,是确定我被种下种子以后,他对我的计划。”
久虚将他与傲九英的战斗结局了出来。
那一日,久虚不敌傲九英,被他生擒后,在他体内种下污染之种,这东西不仅会蚕食他的理智,还会夺取他的身体。
可失败者哪有选择的权力。
“是吗,可惜我没有机会来解决了。”
“傲九英祸乱三界,他的目的绝不是简单的想要得到界源,上界,亦有他的棋子,地上界五域,包括城,也不例外。”
“你对我这些,是嫌我死的不够安详,还是怕我能够安息啊。”
西宁剑安现在不仅话多,语气还很幽怨,这一幕没让宁格利尔看到,不然铁定笑话他一百年。
“是我思虑不周,但我不,也很憋屈啊,所以,你难受和我难受选一个,只有让你难受了。”
“你还是别抵抗了,给我个痛快算了,你举着屠刀,一点一点落下,对我来是一种折磨。”
苦笑着完这一句话,西宁剑安闭上了眼睛。
“让我安息吧。”
“如此,便如你所愿吧。”
不再抗拒内心的污染之种,久虚紧握血色镰刀,将那如月弯刃狠狠斩下!
临死之际,似乎这风吹的都凄凉了,西宁剑安闭上眼睛后,感觉到身体上的凉意。
锋刃将至的毙命一刻,一只手掌伸过来,握住那血色镰刀,手掌上强大的力量使其无法寸进一步。
“抱歉,你还不能安息。”
来人微笑道。
劫后余生,西宁剑安陡然睁开眼睛,注视着来饶背影。
能够轻松接下久虚一击,可见来人不凡,再观其气势和精神,似渊若海,深不可测!
“你是?”
“一会再与你,城里有人需要你帮助。”
“宁格利尔!劳烦阁下拖住此人,宁某去去就来。”
西宁剑安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