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老头怎么尽干傻事!”
宁格利尔见久虚身上的气势因理智面的丧失节节攀升后,忍不住骂向西宁剑安,“你去……”
“现在他不会盯着我们两个了,你去追傲九英,因为只有我能拦住他。”
老剑客身子一移,迅速展开架势,将血锋剑一抖,腥气尽化长河,在空中布下一道血河来。
宁格利尔的话被老剑客无情打断,他气恼极了,可毫无办法,只能用巨大的手掌握成拳头,捶了捶胸口,好像这样能缓解气闷。
“走了!”
巨大的牛魔昂起头喷出白色热气,赌气似的了一句,扭头就走,时间紧迫,他不想让老剑客失望。
“别让我给你上香。”
末了,他丢下一句话。
“放心吧。”
老剑客见宁格利尔往城里方向飞去,心中一松。
可手上却是一紧,因为久虚已经火力全开。
斩魂士与落魄兵一拥而上,短短片刻便将横空的血河闹个翻地覆,有崩溃的迹象。
握住剑柄,老剑客肩头向上一送,再一震,上衣便从他那消瘦的身体上滑落到腰间。
这是可以用瘦骨嶙峋来形容的身材,老剑客单手持着剑,对着血河一挥,血光乍现,投入河中,令那血河之上再度翻腾起巨浪。
难以相信,这是西域那位德高望重的老域主使用出来的力量,若非这位在用生命守护着西域,旁人看不还会以为是某个杀人盈野的魔头在此。
可久虚要是此时理智尚在,他不会否认这个法,因为这位老域主年轻时,就是杀人狂魔,区别在于,他杀的都是地下界士兵。
如今风水轮流转,杀人如麻者却在尽职守护。
仇寇和英雄,要看他现在哪条线上。
“纠缠千年的冤魂啊,今尽情狂欢吧。”
老剑客低声吟唱,血锋剑嗡嗡作响,发出欢快的声音。
接着,从他那瘦骨嶙峋的身体上,无数黑色气雾升起,只消得片刻,就凝成了液体一般的黑色物质。
这液体映着血河的光,在老剑客赤裸的上半身覆盖,吞噬。
那是他曾经杀戮过的生命,是冤魂,实际上早都被老剑客那藏锋于心的精气磨灭,这些东西实际上是老剑客压抑了千年的愧疚和忍耐。
他对于杀戮成性而愧疚
他对于弃剑从政而忍耐。
杀戮是性,守护也是性,老剑客是剑者,从来都是。
他想要的,不过是一场畅快淋漓的搏杀。
当黑色液体遮盖住老剑客的脸时,能够看到那双浑浊的眼睛突然一亮,如上的赤色暗星被点燃!
也就在这一刻,血河被无数士兵撕碎,一窝蜂涌上来,把老剑客整个吞没。
“吵。”
啰嗦的老剑客不见了,寡言冷漠的西宁剑安,亦或是杀心漫溢的屠杀者回来了。
听他一字之音,无老迈昏聩之感,似乎是回到了自己年轻时。
但这世界从来不会有返老还童一,除非,那个人从来就未老过。
老剑客,老剑客,老的只是心,身体从未跌落过巅峰。
因心生守念而钝,今日,因心生杀意而利!
随即,赤色光华闪耀,西宁剑安一剑在手,曾经威慑地下界的锋芒重现,横扫八方鬼魅。
斩魂士与落魄兵在这一击中死伤无数,哀嚎着远离这全身黑暗的剑者。
“你的心变暗了。”
久虚不耐手下的哀嚎,手中血色镰刀一挥,将没用的东西吸纳回去。
接着,双手持镰,抡出一道斩破际的刀光来。
“快意!”
西宁剑安动念,动剑,血锋剑上有一道黑纹自剑中蔓延,剑如人同,一并堕心。
赤光对血芒,刀剑相迎,气劲奔流四方,划破空,斩裂大地。
两人皆是无动于衷,一者面目漆黑,被魔甲覆盖,只余赤目一者狂傲无双,被愤怒支配,斩魂夺魄,
他们举手投足都是毁灭,一招一式都是破坏。
毫无美感可言。
血锋剑上的黑色纹路带着令人狂乱的力量,防止久虚找回理智。
而血色镰刀上带着撕裂灵魂的痛楚,被它伤害时,血流不止也是轻的,那灵魂也不再完整。
不过,邪心的黑色铠甲,好像对其有抵抗能力,受伤以后,只是减慢恢复力,并非完全不能愈合。
他们从空战至大地。
脚步在地面上错落,一道道刀光纵横,一条条剑影纷飞。
久虚的力量狂而暴怒,却能把镰刀这种奇门兵器使得轻灵诡异,赤光过处,都是一轮轮弧月之形,稍有不慎,就是一道血月牙痕。
血肉翻卷,然后复原,久虚不知痛苦,不知疲惫,镰刀转成一个大风车,撞得西宁剑安连连后退。
“够劲!”
剑一横,再一撩,西宁剑安架住镰刀后,用力挥开,空着的那只手指头一扣,掐出印诀。
“炽剑。”
指出如剑,西宁剑安一手持剑,一手剑指,如同双剑,一冷一热,交替使来。
可惜,发狂的久虚远不是这种招式可以应付的。
回身避